恶,这个词仿佛变身一把利剑重重地插进了云的胸膛,他的头压得更低了,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抬起头了。
风只觉得有些站不住,他后退了几步,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云身后散发着暗黑的气息。
心脏犹如在油锅里煎熬,风真的觉得难受极了,这种痛苦他逃不更无法躲开。
嘴里血腥味更加重了,忽的,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在一口咸腥的气息喷涌而出的时候冯已经跌在了地上。
“风!”云大叫着朝风爬过去。
风坐起身,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在看清眼前慌乱的云时,他才慢慢恢复意识。
“风~”
云颤抖着伸手想要擦去风嘴角的血迹,只是手还没伸到风嘴角边就被风一把拍开了。
风的神情更加冷了,他坐直身体双腿盘坐慢慢地将自己浮躁的气息稳定下来。
云依旧跪在一旁,脸上早已没有了任何表情。
调息好自己,风擦去嘴角的污渍然后慢慢地起身,然而一起身,全身就像被打了一遍似的痛得他眉头紧皱。
“只是受一些伤而已,何必大惊小怪”风冷冷地开口。
“以后就这么叫我吧,叫我风,不要再叫我先生了,我已经当不起你的先生了”
云猛地抬起头眼眶里早就蓄满了泪水,他抓着风的裤腿乞求道:“先生,我错了,我错了”
“我说了,请叫我的名字!”风掷地有声地怒吼道。
云被吼得瞬间僵住了身体,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他也真的做错了。
风不再看他流泪的眼睛,他知道不能再抱着任何期待了,也不能在对他有怜悯之心了。
“云,我们相依为命这些年,我对你如何”
“先,不,风对我很好,天地为证”
“是啊,我自认为对你从无半点不诚之心,我那么信任你,你呢”
“我骗了你”
“呵呵呵,笑话,天大的笑话,就算我们俩没有心不能将心比心,那至少交易这一次你懂吧,我拿我的信任和你的信任交易,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不公平的下场,好啊,好样的,云,你好样的”
“我错了,先生,我错了”
云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错!”风咬着牙狠声道:“你的一句错了,就能抵消你拆散一桩姻缘捉弄了一对苦命鸳鸯的罪,你的一句错,就能抵消你把我耍耍地团团装的罪,你的一句错就能抵消你背着我做的恶的罪?云,你怎么能那么轻松,怎么自然从容地认错,我到底还是看错你了吗?”
“风,我”
“别狡辩了!”怒吼着,风又抬手给了云重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彻底将云打跌坐在了地上,把他眼里最后一点羞愧自责也打没了。
“我不认你,云,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云了,我不认你,我不认,我,咳咳咳咳”激动的风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
风的这局不认他,彻底将云压垮了,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起身,他再一次抓着风的裤腿,嚎啕大哭。
“风,不要,不要”
“哈哈哈,你看,看我,你做的恶,我都承受着,这就是你对我的信任,哈哈哈”风狼狈的样子发了疯地笑着说着。
“风,不要不认我,不要”云害怕极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
笑完,风又恢复了原来那个不苟言笑面容冷清的风,他犹如一颗松柏一样站着双手负在身后,一开口依旧是温润清朗的声音。
“我只问你,方雨薇那些邪术是不是你教她的?”
“是”
“你也知道方雨薇迫害青衣的事”
“是”
“方雨薇肮脏的过去你都知道”
“是”
“北宅里的秘密也是你告诉她的?”
“是”
“好,我明白了”说完风再没看他一眼越过他走了。
云眼神空洞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切都完了,他心底那点恶终于还是反噬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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