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下去,北嘉楠试探着问道,“可是体内的东西的缘故?那吸收了暴戾之气后,又有什么不同?”
“嗯。”沈浩初点头,抿了抿唇道,“并无不同,我来是想向北宗主求药的。”
“炎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北嘉楠知道他没说实话,他想起在槐安镇的事情,又说道,“如果炎公子没有把握,鲁莽行事可能导致两败俱伤。上次若非事态紧急,我绝不会任你与他独处,如果有意外,北某将无地自处。”
沈浩初不语。
北嘉楠无奈地道,“炎公子,虽然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但我也不能真的置你的身体于不顾,那药能在短时间内增长灵力,吃多了于身体也是有害的。”
“既如此,那若初便告辞了。”沉默良久,沈浩初起身告辞。
他走到门边又回头说道,“北宗主,希望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北嘉楠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沈浩初回到雅丰苑时天已经快要黑了,北辰逸在书桌上用手支着下巴睡着了。
沈浩初在茶桌边盘腿坐下,看着他发起呆来,北辰逸的自制力毋庸置疑,累到打瞌睡的他实在是太难得了。
北辰逸一睁开眼就看到沈浩初正对着他的方向发呆,他脸上神情一怔,随即恢复正常,沈浩初不知道想什么想得专注,都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北辰逸走到茶桌边在他面前伸手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北辰逸收回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下才问道。“饿了吗?”
“嗯。”沈浩初点头,想起身去外面拿餐盒,却发现腿麻得动不了,他坐了多久?
北辰逸下意识朝他伸出手,沈浩初愣了一下,却见他把手又收回去了。
沈浩初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窒闷,他微低了头,暗自运转灵力梳理腿部的不适。
北辰逸起身去外面拿了食盒进来,在桌边将饭菜布好。
沈浩初等到腿部动作顺畅了才起身,他走到桌边,拿起一壶酒打开酒封,直接往嘴里灌去。
北辰逸眉头微蹙,却什么也没说。
沈浩初几口将一壶酒灌完,他伸手去拿另一壶,却被一只手拦住,他看向北辰逸,听到他说,“坐下慢点喝。”
“北煜,你喝醉过吗?”沈浩初依言坐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开始吃菜。
“没有。”北辰逸看了他一眼。
“那你知道不喝酒睡不着的痛苦吗?”沈浩初眸色不明地看着他。
“不知。”北辰逸眼中闪过一抹情绪,转瞬即逝。
沈浩初将他的表情一丝不差地看在眼里,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的?我记得以前你不喝酒的。”
北辰逸不语,两人无声地喝酒吃菜,只是一个喝得快,一个轻尝慢品。
因为喝得快,沈浩初很快开始露出醉态,他有些醉眼朦胧地道,“北煜,看来你还是不会喝酒,喝酒不到位有什么意思?”
“也对,像你这样自制力极好的人,不论发生何事,根本不需要借酒消愁!”沈浩初趴在了桌上,咧嘴笑了起来,“不像……遇到点事就想喝酒,不喝酒就睡不着……”
北辰逸眼眸沉了沉,没有说话。
“北煜,我没有不想见你……真的没有……”沈浩初渐渐闭上了眼睛,嘴里却还在喃喃道,“你这两天又不见人……是还想躲着我吗……”
“不是。”北辰逸道,眼里的黯然却更加深沉。
沈浩初奋力支起头部,嘴唇微噘地看着他,“真的不是?如果我不跳下寒潭……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
北辰逸不语。
“你不要躲出去……我一个人没事做……在这里快要憋疯了。”沈浩初闭上眼睛,语带委屈地诉说着这几天他在这里的感受。
“你躲着我……不如让我走……”沈浩初口齿不清地说着。
“可我要是走了,你身上的暴戾之气怎么办……”
北辰逸皱起了眉头,一眼不错地盯着他,喝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听着他的话语,他眼中涌起了疑惑。
沈浩初不看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又说道,“北宗主说你每十天就发作一次……”
“你……你还不想让我知道,我走了,你也不会找我帮你……”沈浩初的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勉力与上涌的酒意作着斗争。
“你为什么这么傻?”他说一句,歇一下,“我能帮你的……”
北辰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每一次都像前几天跟你堂兄那样吗?”
“你的暴戾之气跟堂兄的不一样……你的更狂暴……更复杂……”沈浩初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站起来,扶着桌子走到他身边,拉过凳子坐得离他更近。
北辰逸看着他靠近的动作,不由想起了前两天晚上的事情,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沈浩初看着他的反应,心里微有些不满,身体却偏偏往他那边更凑近了些,他有些含糊地道,“可我们在槐安镇不是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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