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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人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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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不欢而散，罗长平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见到楚玉霓的时候，罗长平毫不意外地被她看出了一双黑眼圈。
楚玉霓指着她问：“昨个儿夜里偷鸡去了？”
“偷什么鸡啊，你不觉得委屈吗？”罗长平反问。
楚玉霓眨了眨眼睛：“我有什么委屈的？”
“你都不知道昨天我听到了什么令人惊讶的话。”罗长平感叹，“季子正居然在你手里翘人，还觉得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给楚家当奸细，在这儿搜集他季子正不忠之心的证据。”
楚玉霓想了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是被气傻了？”罗长平皱眉，看着她笑的跟一朵花似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他们这是对你的污蔑，污蔑啊，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楚玉霓点头：“是啊，我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季子正对原来的楚玉霓那样不能接受，恨不得与她永不相见，怎么我一出现，他就像是转了性似的像是爱上了我似的。我还以为，他跟你一样，看出了什么。若是这样，你们从前说他对我的思慕我倒是能够多少有些相信了，可如今我倒是一下子能够想通了。”
原来，季子正也不过是在跟她演戏。
所谓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彼此相互提防互相猜忌，这样的日子倒着实另有一番乐趣。
罗长平理解不了楚玉霓诡异的乐趣，却也接受不了季子正对楚玉霓这样无端的猜疑。
罗长平有些泄气，她看着知晓了季子正心思后反倒是愈发从容起来的楚玉霓，心中哀泣。
她问：“如果到了最后，他仍是不信你，你要如何？”
“还能如何？他若是这样轻易信了我，我才是觉得他不对。庞先生一直与我说可以和季子正成为同盟，一起去匡扶这个世道。从前，我始终无法相信季子正的心意，如今却是信了。”楚玉霓感慨道，“长平，如若当真到了无可回头的那一日，我希望你能够站到季子正的身边去。”
“我偏不。”罗长平冷笑，“你给所有人安排好了结局，焉知这结局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长平，你要知道，我终究是楚家人。”楚玉霓定定地看着她。
“我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认定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会陪在你身边。世人愚昧，那是世人的过错，若我舍弃了你，那便是我罗长平的过错了。阿霓，我不想一生活在歉疚和遗憾之中。”罗长平深吸一口气，对着她笑了起来，“人心难测，我不想你活的那么辛苦。你所钟爱的那些人，你先信任的那些人，一个一个都不相信你，都背弃了你，可我不会。”
“谢谢你，长平。”楚玉霓闭了闭眼睛，掩下了眼底的湿润。
罗长平背过身去，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失态。
她说：“阿霓，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往前走。这几日怕是会有好几个夫人来找您，那场宴席，算是忠远侯府正式与人结交的一个信号。”
楚玉霓点头：“不错。”
没过多久，姜夫人就上了门。
姜夫人是个性子沉稳的美人，她来的目的倒也简单。
她说：“季夫人，这些年我们没有什么来往，今日贸然前来求你，我这心里还有些犯嘀咕。可身为人母，我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先前我们不是没有去回春堂排过号，可您也清楚，回春堂庞先生的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排的上的。这些年庞先生可不像是从前那样了，他的医术越发高超，寻他诊病的人天南海北到处都是，我们这样的，着实不好拿号。您与庞先生关系密切，能不能……”
楚玉霓明白了姜夫人的来意，却还是有些意外：“姜姑娘的身体，究竟如何？”
“她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当年我怀她的时候，正赶上了江南大水，她爹跟着太……跟着从前的人治水，一时没了消息。我心里着急带着人去沿岸寻了几日跌了一跤动了胎气，这孩子一出生就开始病恹恹的，打小就是在药罐子里泡着长大。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乞求，就想着我这女儿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姜夫人叹了口气，“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自打生了我家娇娇，我就没有了旁的什么指望。我跟她爹也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这是为何？”楚玉霓奇怪。
姜夫人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季夫人与季侯爷关系亲密，自是不懂这里头的事儿。”
“……”楚玉霓抽了抽嘴角，没有接话。
姜夫人又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姜家需要儿子传宗接代，我生了娇娇之后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她爹抬了几房小妾，我这个正头夫人在家里头的用处也就是个摆设和脸面。可忠远侯府不同，季侯爷这院子里除了你，再也没有旁的女人。这是多少女人羡慕还羡慕不来的福气，我也羡慕的紧。”
楚玉霓晃了一下神，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姜夫人看着她捂着嘴一个劲的偷笑。
楚玉霓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姜夫人的态度瞧着倒不像是因为这个而示意。”
“家家如此，有什么可示意的。”姜夫人摇头，“我就想娇娇能够好好的，夫人能否帮我这个忙？”
楚玉霓点头：“你放心，只要庞先生有空，我定会请他为姜姑娘看诊。”
姜夫人千恩万谢，好一会儿才走。
“四喜，去请庞先生。”送走了姜夫人，楚玉霓便立马将四喜喊了过来。
庞先生来的很快，一点都看不出姜夫人说的那种无数人都排不上号的感觉。
庞先生捋着自己那几根山羊胡子笑：“你能与旁人一样吗？你喊我来，便是什么事儿我都得先放下来啊，再说了，现在回春堂里的事儿庞春都能够上手，给人拿药的活计都能干得了，至于看诊……如今世人将我抬得这样高，我还什么人都看，岂不是堕了自己的名头？”
“这时候，你不说什么医者仁心了？”楚玉霓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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