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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江头潮已平（第1页）
梦，又是梦。
墨羽梦到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路上，路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前方。
有人影在他跟前晃过，身形像极了清钰，还穿着她最爱穿的那身衣裳，是她！
他拼命追上前，却怎么也追不上。
有人在笑，在哭，还有在大声的质问他。
“墨羽，我不准你纳妾！”
“你娶我的时候，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墨羽，你怎么对我这样狠心？”
他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却一直看不清。
墨羽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发不出声音。
“侯爷，侯爷……”有人在耳边轻声叫他。
墨羽慢慢睁开沉重的双眼。
“侯爷，您刚刚被餍住了，伸手在空中抓什么，还全身都是汗。”随从在旁边道。
他想她，哪怕在梦中见到她也是好的。
可是梦里的她总是抓不住，看不清。
……
牢房湿冷阴森，方瑶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听到有脚步声，她慌忙起身：“侯爷，侯爷！”
墨羽站在牢房外，冷冷的看着她。
“侯爷，瑶儿知道错了，瑶儿再也不敢了，瑶儿对不起姐姐。求侯爷放过瑶儿吧！”
墨羽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没有一丝的心疼。
他终于明白，从始至终，他爱的人，一直都只有清钰一个人。
可是，太晚了。
太晚了啊。
……
“清心，把炭火烧起来，别让夫人着凉了。”墨羽回到芷兰居，眼神呆滞。
侍女菜菜是刚进府的小丫鬟，她的任务就是打扫芷兰居。
她看着侯爷刚刚进来让人把炭火烧起来，可清心是谁？
她满腔疑惑还是手脚麻利的把炭火烧起来，煮了壶茶端过去，看着侯爷正准备喝，却停下来了，盯着茶杯发呆。
难道是她茶泡的不够好？
只见男人放下茶杯，对她道：“出去吧。”
那个侍女，还真像清心。墨羽想。
如果清钰还在的话，一定会像喜欢清心一样喜欢这个丫头的。
这些年，陪着她的，一直都只有清心一个人。
清心也从一个吵吵闹闹，甚是没规矩的丫鬟变成循规蹈矩，这也是他一直觉得的好事。
就像她，变成一个不苟言笑的侯府夫人，他们之间也越走越远。
刚开始她说：“墨羽，账房上的事我不太懂。”
墨羽说：“这些事，你应该去问账房先生。”
“墨羽，老太君大寿，我应该送什么呢？”
他说：“这些事你就不用问我了，自己看着办。”
到后来。
“侯爷，小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侯爷……”
她慢慢变得独当一面，而在南疆时，她受了委屈，是总会哭唧唧的在他面前撒娇的。
手上破了的小口，都要献宝一样的让他吹吹。
……
花楼酒肆。
墨羽独自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酒，一坛一坛的酒被喝光。
他的脸色开始渐渐泛红，有歌姬在弹唱：“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他起身，有女子来拉：“侯爷怎么在这一个人喝酒，让妾身陪陪您。”
墨羽急匆匆的摆摆手，满身酒气地回答：“我夫人还在等我，回去晚了我夫人要生气了。”
他边走边念叨：“这云徽坊的桂花糕还没买，月儿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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