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顺眼把大明星送进盥洗室,给他送进去一条刚刚烘干的、还带着温热的浴巾,再把门轻轻替他关上,祁小珊转身把茶几上的碗碟都收了下楼。
到楼下厨房,把空碗碟放进洗碗柜,拉开大冰柜的门,先从里边拿出一个冰袋,再往上看,另一只手拿了一瓶厚酸奶。打开酸奶包装,吸管弹开,吸了一口醇厚的果冻般的酸奶膏体,女孩感到惬意和满足。最喜欢这种浓厚香醇的奶味了,她似乎有奶制品眷恋症,吃各种奶制品会让她特别快乐。
一手拿着冰袋一手拿着酸奶回到楼上,嘴巴鼓鼓的还有一口酸奶没有咽下去。祁小珊的房间和百川的相邻,她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走到百川房间的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边的水声已经停了,于是她敲了两声门说:“我进来了啊!”
她用胳膊肘把门顶开,进屋后脚往后一蹬把门在身后关上。女孩有一双圆圆大大的杏仁眼,睑裂宽,眼角钝圆,大黑眼珠子圆溜溜的透着天然的无辜与天真。
盥洗室的门开着,百川果然已经洗好了,卧室门虚掩着,应该是在卧室里换衣服。祁小珊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顺手把冰袋放在茶几上。拿过冰袋的手被冰得有点木了,她把有点冻僵的手放到唇边哈了几口热气,然后又吸了一口酸奶。
她小口小口地吸着酸奶,看起来十分斯文。其实她早把淑女四十九条忘到脑后,现在这么文雅只是因为她想慢一点吃完,好让愉悦延续得久一些。
稍倾,百川从卧室出来了。
他穿一件白色的家居圆领衫,一条浅灰色的宽松睡裤,脖子上搭着条干毛巾,刚洗的头发未擦干,还在滴着水。他用干毛巾囫囵地擦了两下头发,那神情像一只大猫似的,慵懒而惬意。
大明星站着不动,只瞥了一眼,祁小珊立刻十分自觉的过去给他当人形拐杖,心里嘀咕,我没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走的。大明星走得很慢,所以不会露出一瘸一拐的模样,保持着翩翩的风度走到沙发边坐下。
祁小珊朝茶几指一下说:“我拿了个新的冰袋,是不是还要再敷一敷?”
百川又用毛巾擦了两下头发,微垂着眼帘,眼尾向上翘着形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因为刚洗过澡,还带着一点粉色。
“不用了,已经不需要冷敷了,要热敷。”他的声音好像也带着水汽。
“哦。”祁小珊注视着他的眼尾,鼻端仿佛触得到他的水汽,恍恍惚惚又开始神思乱飘,心里说:真像书里写的那样,是出水芙蓉,嗯,出水男芙蓉。
百川抬起眼皮,幽幽的目光从那双瑞凤眼中射过来,好像看穿了祁小珊的心理活动,他轻哼一声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祁小珊立刻立正,把喝了一半的酸奶往前一递,正色问:“喝酸奶吗?”
百川看着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祁小珊回过味儿来,立刻收回手赔笑说:“不是,不是给你我喝过的,我是说你要喝的话我再去给你拿,刚才本来想给你也拿一个的,可是又想你减肥可能不吃……”
“我不吃。”
“哦。”
祁小珊咕噜着眼睛看着百川,百川说:“坐吧。”
她立刻喜滋滋到他旁边坐下,倾身朝着他有点紧张又兴奋地说:“你猜怎么样?余婷邀我去她的研究室工作!”
百川的反应却和别人不一样,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茶几上,往后靠进沙发里说:“你不用什么都跟我说。”
“我就要跟你说,”祁小珊像叛逆期还没过似的又往前倾了倾身,执拗的继续说,“不是客气喔,她是说真的,要跟我敲定时间呢。你说我最近怎么这么受欢迎呢,廖医生刚刚叫我去他那边工作,今天余婷也邀请了我,我可真受欢迎。”
她说着得意洋洋的话,语气里却没有得意的意思,反而是紧张而疑惑的。
百川微微挑眉,“余博士不是搞机器人的吗,你去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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