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阳台上席地而坐,叶冉轻轻舒了口气。
此时已经临近半夜,叶冉看着隐约闪烁在夜空当中的星星,轻声说道:“你说,死去的人都会变成星星,我以后会变成哪一颗啊?”
秦牧之久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凝望着夜空,良久,才吐出一句:“你怎么知道自己不会变成月亮呢?”
如果这片天空容不下这个月亮,那就放在他心里吧,秦牧之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或者说,已经说出来了,可不愿意让叶冉听到。
叶冉恍惚之际,声音很小的说着:“我小时候,和欧津川青梅竹马,长大了,才知道一份感情原来是会变的,变得那么快,那么让我惊讶,从此以后我将所有感情的变化,都往坏处想,直到后来有人告诉我,感情都是会变化的,你知道当时我想的是什么吗?”
秦牧之没有见到过叶冉抽烟,但是现在叶冉点燃一支烟,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我当时想着,及时止损。”
一明一暗之间,秦牧之看到叶冉的脸在火星映照下,满是落寞。
秦牧之回过神来的时候,将叶冉手中的烟抢过:“医生之前说过,不能抽烟喝酒,今天你已经喝酒了,只是我还不知道,你居然会抽烟。”
他的语气是惊讶的,更多的原因还是叶冉今天和他说的这番话。
及时止损。
秦牧之对于这番言论,只感到心里面有一阵抽搐的疼痛,他不是不知道欧津川和许诺从前对叶冉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现在,她怎么做到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的。
变化的那么快,那么让她惊讶,只有惊讶而已吗?
秦牧之感觉心里面恐怕是要比叶冉还乱上几分的,他深深呼吸一口,注视着夜晚里的叶冉说道:“你不要抽烟了。”
叶冉等待许久秦牧之欲说非说的样子,谁知道只是这么一句话,叶冉甩手像是在嫌弃秦牧之的无趣,脸上的笑容也变的玩味起来。
“我说你啊,怎么总是这么麻烦,我最讨厌麻烦的人了。”说着,叶冉就要伸手去将那只燃烧殆尽的烟抢夺回来。
秦牧之将烟放到唇齿之间,深吸一口,烟头最后一下闪烁后熄灭在黑暗里。
他将烟头按灭在花盆里面。
“叶冉,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辛苦。”秦牧之想要说很多,但又不知道,心里面那些五味杂陈的东西堆积在一起,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叶冉看着秦牧之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伸手拽住秦牧之的衣领说道。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真的不愿意关心我?”叶冉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显然是不相信刚才秦牧之酝酿这么久,只是为了劝一句自己别抽烟。
但秦牧之久久没有说话,叶冉继续说道:“及时止损之后我才发现,秦牧之,原来只要是属于我的伤害,永远都会稳稳地落在我身上,不管我怎么躲,都躲不掉的。”
她从没有这样和人交心过,哪怕是放下心防。
这个夜晚,注定是两人之间可以被载入史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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