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麻。”白梦妍横了他一眼,但还是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叫了一声老公。
刘一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了,再想听一声的时候,白梦妍已经跑了。刘一只好也收杆,提桶回家。
鱼已经炖好了,味道还不错,两人都不是食量大的人,吃了一点就差不多了。吃完饭简单收拾一下,生态园的景观灯已经亮了起来,白梦妍想划船,于是俩人就来码头找了划桨船,慢慢向河对岸划过去。
恢复生态之后,这座生态园的环境非常不错。水蚊子都几乎没有,今晚月色甚美,大大的月亮挂在半空,人儿在水面上划船,颇有一点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白梦妍的体力意外不错,刘一都划的有些累了,她还兴致盎然。
“Oppa,我刚刚看到木屋后面,是不是有个图书馆啊?”
“嗯,是图书馆,也是画廊。”刘一解释了一下关于图书馆的来历,白梦妍觉得有些好奇,问道:“那些画都很贵吧?这么放着不怕丢了么?”
“贵是有点贵,但是也没那么贵。它们堆在这儿是因为,它们没有什么价值,买它们,无非就是给捐款找个噱头罢了。”刘一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接着说道:“有人需要抬高身价,借着慈善的事情,我看不上这样的人,但有的时候,也是无奈,不得不配合演戏罢了。”
“其实我觉得——有些画的也不错。”白梦妍小声嘀咕。
“对于画来说,技巧是次要的,能独立开画展的画家,技巧方面都没有问题,一幅画的价值,更多的时候看重的是画背后的事情,比如说它是在什么情况下创作的,有什么深刻的意义,画家是个怎样的人,值不值得尊敬等等。我比较在意最后一点,所以在我看来,这堆画都没什么价值——”
“不过如果你喜欢,你可以随意处置它们。摆在哪儿都行,毕竟都还挺顺眼的。”
“那我可以选几幅画,摆在杭州的家的卧室里面么?”
听白梦妍说‘杭州的家’,刘一更是心花怒放,道:“当然可以啊,你喜欢画,下次类似的慈善晚宴就不让夏天去了,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那倒不用,我就是看这些堆在这里觉得有些浪费。”白梦妍忽然放下了船桨,颤巍巍站起来,从坐在刘一对面,挪到了他旁边。刘一抓着她的手,免得她一不小心掉进河里。
“哥哥,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白梦妍靠在刘一的肩上,忽然发现,刘一虽然长得有些瘦削了,但是肩膀还是很宽厚,给人一种安全感:“我倒不是后悔啦,我只是怕,如果我们不能走到最后,我的生活却因为这次冲动而改变了很多……”
“唔、”刘一没有急着安慰,也没急着否认,想了想问道:“你觉得会变化的点是什么呢?”
“我先问问你吧、”白梦妍看向刘一,道:“你平时除了工作之外,最常做的事情是什么?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不准说跟我有关的,我想知道咱俩相遇之前的。”
“这个——”刘一犯难了起来,准确地说,他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白梦妍既然问了,他也必须认真的回答,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除了工作之外,看书,发呆,吃好吃的东西……偶尔会找很老的动画片看,这算是奇怪的事情么?”
白梦妍一脸认真,想了一会儿,道:“不算,我也会这样,前段时间刚看完白娘子传奇。”
“哦。”刘一长出了口气,他自己觉得是很奇怪的,怕白梦妍嫌弃,还没等继续说第二个问题,白梦妍忽然问道:“就这些吗?你可是个歌手来着,平时都不唱K,不旅行,玩点什么么?”
刘一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很多年没去过KTV了,想唱歌也是非常偶尔,毕竟这几年也没啥值得记住的歌,说唱那些我又不会。就算是想唱,家里也有影音室,去KTV也是应酬,我自己不会想去。旅行什么的……工作的时候会去很多地方,有空的时候就会逛逛,不知道算不算旅行。玩么……玩游戏?我不喜欢,我在美国创业阶段,没日没夜的敲代码,也接触过游戏开发,所以我看到游戏不会觉得有趣,而是会觉得是无数行代码,想想脑袋都疼。”
“我的天——”白梦妍叹气道:“你的生活怎么这么枯燥啊。好吧,你继续说,你觉得快乐的事情呢?”
“有成就感的事情会让我觉得快乐,比如说我搞定了一件一直心心念念想做,终于完成的事情。”刘一想了想,又补充道:“获取知识,也会让我觉得快乐,朝闻道夕死可矣,懂得这两个字,本身就很快乐。”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偶尔也会有一些恶趣味,比如说看到我不喜欢的人倒霉,也会觉得挺开心的。”
“不喜欢的人?”白梦妍好奇问道:“是竞争对手吗?”
“不不不、”刘一赶紧摆手,道:“我不讨厌我的竞争对手,我很珍惜他们的。如果没有对手,我的生活会更枯燥。而且商场的对手,往往也不是绝对的,这件事是对手,下一件事就是朋友了。我比较讨厌的是愚蠢的队友,或者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就像那些借慈善之名炒作的画家这种。”
还是个愤青——
白梦妍偷偷叹气,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真的能搞定这段感情吗?
“怎么了?”刘一观察到白梦妍的变化,问道:“你不开心了呀?觉得喜欢我有些草率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白梦妍抱着刘一的腰,他的腰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很细,真不知道那身肉是怎么减掉的。
“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刘一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道:“你问过我了,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呢,可以吗?”
“可以啊。”白梦妍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显然还没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你说吧。”
“你喜欢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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