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反握住她的手,嗓音低沉:&ldo;我跟你一起。&rdo;
陈明月迟疑了下,点了点头,&ldo;嗯。&rdo;
陈明月就今年过年的时候回了一趟家,呆了不到两天因为医院有急事就回来了,她跟明向虞大半年没见了,她以为明向虞过来找她是因为想她了,但接到人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明向虞看到她身边的陈昭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和惊讶。
回去的路上,陈明月陪明向虞坐在后座,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告诉明向虞她和陈昭现在的关系。
陈昭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们一眼,先开了口:&ldo;阿姨,最近店里面生意还好吗?&rdo;
陈明月更加茫然了。
一五年年初的时候,明向虞在云城四中门口开了一家小吃店,因为手艺不错,每天傍晚前来光顾的学生很多,生意一直很红火。
但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说过,陈昭怎么知道的?
明向虞笑道:&ldo;生意挺好的,正好这几天学生放假了,我也歇息歇息。&rdo;
陈明月住的小区烟雨光年离火车站不远,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六栋楼下,陈明月和明向虞下了车一起往楼上走。
陈昭回家了,就剩下母女两人,陈明月开门见山道:&ldo;妈,你和陈昭……&rdo;
明向虞平静地回道:&ldo;上个月他来云城找过我。&rdo;
陈明月脚步一顿。
&ldo;他跟我说了一下他现在的工作情况,还给我看了一份他早就签了名字的财产转赠协议,问我现在能不能接受他追求我的女儿。&rdo;
顿了顿,明向虞继续道:&ldo;其实我心底是不赞成的,你爸就是警察……他干的虽然不是禁毒,但同样危险,如果以后真的出个什么事,你怎么办?我不想有一天你像我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rdo;
陈明月抿了抿唇瓣,没说话。
明向虞:&ldo;我知道他的家境很好,他的父母完全有能力替他换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甚至他都不需要工作,那份财产转赠协议我当时都没数明白到底有几位数,所以我问他能不能放弃现在的工作,如果能的话我就支持你们在一起,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都还惦念着对方真的不容易。&rdo;
陈明月忽然开口:&ldo;他拒绝了对吗?&rdo;
明向虞带着些许感慨回道:&ldo;是的,他说从他入职宣誓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但我还是同意了,月月,你知道为什么吗?&rdo;
陈明月像是在和谁赌气一样,轻声说道:&ldo;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同不同意都跟我没关系。&rdo;
明向虞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比她高快一个头的女儿,笑了笑:&ldo;因为我从他坚定的眼神里看到了跟你爸爸如出一辙的家国情怀,我想,如果你爸爸还在,他一定会同意的。&rdo;
她抬手替陈明月理了一下头发:&ldo;说实话,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怪妈妈当初没让你们在一起?&rdo;
陈明月眼圈一红,眼泪打湿了鸦羽似的睫毛,&ldo;……没有。&rdo;
明向虞眼神还带着歉疚:&ldo;但妈妈当初真的是为你好,这两年我一直在想,要是你爸爸能看到现在这么优秀的你该有多好。&rdo;
陈明月眼睫颤了颤,声音哽咽:&ldo;爸爸应该看到了。&rdo;
明向虞点点头,拉着她进了屋,关了门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存折,&ldo;之前你买车宁愿找朋友借钱也不肯收我的钱,现在我又往里面存了一笔,密码还是你的生日,你要还想跟他在一起,就把嫁妆收收好,虽然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会一直陪着你,但你也不能就全部指望他了,知道了吗?&rdo;
&ldo;知道啦。&rdo;
陈明月张开手臂,她轻轻地抱了抱明向虞,&ldo;妈,你真不来a市跟我一起住吗,我这间房子快到期了,你要是来的话,我就找个大一点的房子。&rdo;
明向虞拍了拍她的背,&ldo;现在还是算了,等你们结婚生了孩子之后我再考虑要不要过来照顾我的外孙。&rdo;
陈明月耳垂微微发烫,&ldo;我们才刚开始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什么的都还早呢。&rdo;
明向虞皱了皱眉,想劝明月趁还没到三十早一点把孩子生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女儿已经大了,她现在可管不了她了。
陈明月还有两天假期,她本来熬夜做好了a市旅游攻略,打算明后两天带明向虞到处转转,结果第二天上午起来明向虞就说要回家了。
她拗不过明向虞,托朋友买到最近一班a市飞云城的机票之后,打车送她去了机场。
过安检之前,明向虞还是像每次挂电话前一样嘱咐了明月很多东西,让她不要老熬夜,工作再重要也没自己重要,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陈明月耐心地听完了,同样嘱咐道:&ldo;妈,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rdo;
等她送完明向虞回家,还有些困,她准备先吃个早饭再继续睡,进了厨房正要淘米,却看到电饭煲保温键亮着,餐桌上还压着一张纸条:妈妈烧了很多菜都放在冰箱里了,你们记得早点吃完,别放坏了。
陈明月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在她已经不纠结爱与被爱的时候,才发现,明向虞一直是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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