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又道:&ldo;你只消进去跟殿下说,他自然明白的。&rdo;
余漠不知道萧山到底要搞什么。但赵瑗和秦桧不合他却是知道,现在萧山让他进去通传,他尽管满腹狐疑,但还是按照萧山所说的进入内院,在赵瑗的门前道:&ldo;殿下,属下有事求见!&rdo;
赵瑗却并未开门,只是问道:&ldo;什么事?&rdo;
余漠想起萧山的叮嘱,便道:&ldo;请殿下屏退左右,属下才敢告知。&rdo;
便有太监从赵瑗房中出来,赵瑗也随即出来,问道:&ldo;你怎么今天会突然有事?&rdo;
余漠道:&ldo;秦侍读在门外,说想要见殿下。&rdo;他顿了一顿,道:&ldo;说是事关秦相公的。&rdo;
赵瑗立刻知道是萧山找自己有事情,但赵瑗奇怪的是为什么是余漠前来通报。
余漠等着赵瑗的答复,赵瑗想了一下道:&ldo;知道了,你过一炷香之后放他进来。&rdo;
第39章翠微亭遇韩世忠
赵瑗想了一下,道:&ldo;知道了,让他一炷香之后进来吧。&rdo;
等到萧山进去的时候,寝阁中已经再无他人,赵瑗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ldo;不是说,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去跟吴昊商量吗?&rdo;
萧山见赵瑗头发还松松的挽在脑后,上面似有水迹,看样子是刚刚洗过澡,他尚未弄清楚吴昊到底可靠不可靠,但也不想将自己心中的怀疑对赵瑗说,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就诋毁他人并不太好。便道:&ldo;吴统领出去了,我也没别的事情,只是将殿下的鞠弄坏了,想要问一问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好去照着买一个。&rdo;
赵瑗道:&ldo;自然是和以前那个一样的好,十二条边,缝线不外露,里面填充尿泡和羽毛的,这样的鞠有弹性,踢起来……&rdo;赵瑗说道一半,忽然止住话头,有些狐疑的看了萧山一眼:&ldo;你来肯定不是说这个的。&rdo;
萧山道:&ldo;我是听说殿下近日喜好蹴鞠,废寝忘食。不知道是真是假。&rdo;
赵瑗道:&ldo;也不至于废寝忘食吧,只是前些日子肩膀不太方便,不能练习骑射,就玩玩这个。&rdo;
萧山在心中揣测着赵瑗的话,看来赵瑗此举并非为了迷惑什么人,而只是单纯的喜欢。萧山虽然相信赵瑗做事情不会没轻重,但却还是有些担心,他将自己的前途押了一大半在赵瑗身上,不希望看见这个未来的皇帝有任何玩物丧志的苗头。
他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用词,道:&ldo;殿下还是注意身体,每日的功课不要落下了,免得别有用心的人钻空子。&rdo;
赵瑗想了想问道:&ldo;你是不是听人说了些什么?&rdo;
萧山道:&ldo;我的确听说殿下这些天迷恋蹴鞠,连王府中几位师傅的课都不大去上了。&rdo;
赵瑗不悦道:&ldo;你听谁说的?&rdo;
萧山道:&ldo;谁说的不重要,我只是担心……&rdo;
萧山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赵瑗打断。赵瑗直截了当的问道:&ldo;你有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的?我记得曾经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吴昊商量,你却突然跑来见我,还特意找他出去的时候来。&rdo;
萧山默不做声,赵瑗道:&ldo;你怀疑吴统领是秦桧的内奸?&rdo;
萧山道:&ldo;我没说过这话。&rdo;
赵瑗道:&ldo;他不是内奸,你不用瞎怀疑他。&rdo;
萧山道:&ldo;我没有怀疑过他,但也没有信任过他。而且这次来见殿下,也不是因为他。&rdo;
赵瑗挑眉:&ldo;因为什么?&rdo;
萧山道:&ldo;殿下若耽于鞠戏,而荒废了学业,恐怕官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rdo;
赵瑗有些不高兴,自然也听出了萧山话外的意思,便问:&ldo;所以你以为,吴昊是别有用心的引着本王玩乐吗?&rdo;
萧山道:&ldo;小臣并没有这样说过。&rdo;
赵瑗转过身去,萧山看不到赵瑗的表情,只是从背后看见赵瑗的头低着,露出秀美白皙的脖颈。
赵瑗没有说话,萧山觉得今天自己的话似乎的确多了点,朝着赵瑗行了个礼,道:&ldo;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小臣告退。&rdo;
萧山说完这句话,却没有马上走,他等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之后还没有等到赵瑗挽留,更是觉得后面那些话不该说。
便默默的朝外走去,刚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赵瑗在身后开口:&ldo;先……先别走。&rdo;
萧山止住脚步,赵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ldo;我知道,若是我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可以尽情的玩乐;若是想要……算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只是,只是第一次喜欢上什么东西,却发现原来我是什么都不能喜欢的。不单单是敌人不允许,自己人也不会允许……&rdo;
萧山回过头来,看着赵瑗。
赵瑗的脸上有着这个年纪的人不该有的落寞之情,是那种不得不割舍某些东西的无奈。
萧山觉得这个样子的赵瑗有些让人心疼,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虽然史书上说赵瑗是南宋最有作为的一个皇帝,但现在对方毕竟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自己按照成熟君主的标准来要求对方,也太过于不近人情。
萧山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赵瑗,他搜肠挂肚的想,却觉得这个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显得自己有些虚伪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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