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走?&rdo;
&ldo;不走。&rdo;
宓琬总算能空出手来提水,却发现自己的袖口被他紧紧地拽着,&ldo;文渊,放手。&rdo;
&ldo;不放。放了,你就走了。&rdo;顿了一下,他又道,&ldo;我就轻轻地拉着,跟着你……&rdo;
宓琬抬眼看他,他吐字清楚,若不是一双凤眸里水雾迷离,差点要以为他是清醒着的了。
他一脸委屈,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人以为是被人抢了糖果想要讨好地索回的孩子。
宓琬心头一软,没有再拒绝。将热水倒进去,却见他单手解衣,另一手,还在抓着自己的衣袖。
&ldo;文渊,你当真醉了?&rdo;
&ldo;我没醉!&rdo;他扬声否认,忽而又软了调,将宓琬抱了个满怀,&ldo;不对……我醉了……只有醉了才能看到你。阿琬,你别躲我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rdo;
他一遍遍地呢喃着最后一句话。
宓琬哑然,怔愣了片刻,&ldo;你错什么了?别什么都往自己头上扣。&rdo;
身旁的人却没了动静。
宓琬偏头看去,只见他闭着眼,一脸的满足,呼吸却平稳了下来,也不知正在做着怎样的美梦。
&ldo;文渊,先把一身酒气洗净了再睡。&rdo;
自然是没有得到回应的。
宓琬无奈,待将他洗干净扛回床上,感觉自己的面皮都要烧掉了,幸好郭英从头到尾除了抓着她的衣袖之外,格外安静乖顺,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
呼出一口长气,&ldo;幸好我力气大,要不然,今天你就得睡在浴桶里了。&rdo;
忿忿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ldo;两年不见,你竟成了酒鬼,腰上还是一拧不到肉。&rdo;
她嘟着嘴,寻不到泄愤的地方,便去揉捏他的脸。
手到颊边,又缓了力道,倒似轻轻抚摸,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从眉到眼,从鼻到唇,却见他凤眼突睁,眸子深黑,盯着宓琬的样子,似一只呆萌的猫儿。
宓琬讪讪收回手,&ldo;你……&rdo;
&ldo;醒了&rdo;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他握住手拉了回去。
&ldo;阿琬,是你吗?真的是你吗?&rdo;
&ldo;是……&rdo;
宓琬伏在他胸前,刚吐出半个音,又听得他的声音变了,&ldo;对不起……&rdo;
宓琬觉得,这半个晚上,她听得最多的,但是他的道歉和自责。
&ldo;别道歉了。不是你的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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