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黑咖啡不加糖?”翠容问道。
“嗯,老样子。”我说道。
“十年如一日的黑咖啡不加糖,你不腻吗?”翠容终于忍不住这十年来的好奇,主动问出了这个问题。
“人生本苦,加了糖就不苦了吗?就算有点甜,回味还是苦涩的。”我说道。
“我这咖啡馆开了十年,你来这里喝咖啡喝了十年,我从一个少女,然后结婚,生女儿,直到现在离婚,我都变老了,可是你还是当初我遇见你的样子,你的人生有什么苦的?”翠容不解地问道。
“因为失去的太多了。”我苦涩地说道。翠容把煮好的咖啡放在我的面前,坐下说道:“你这整天悠闲自得的样子,我从来也没看你为钱发过愁,也没见你带女人来过这里,你失去什么?”
我望着翠容说道:“你遇到我的十年,就是我全部的人生了吗?”翠容愣了愣,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说道:“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人总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我想放下,可是太长太多了,想放都无处可放。”我说道。
门口的应门铃轻响,走进来一个拖着拉杆箱带着墨镜口罩的娇小女子,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身材比例匀称,虽然是春夏之交,她却是穿着一条紧身皮裤,衬托出完美的腿部曲线,上身一件卫衣,配着连衣帽,倒是很好的伪装方式,她就是莫子琳,那个丢了名字和成名曲的女歌手。
她礼貌地和老板娘打了招呼,选择了一张靠近枫桥景区的座位坐了下来,取下了口罩,但是没有摘下墨镜。翠容走到她的身边问道:“想喝些什么?”
莫子琳看了看只有我一个客人的咖啡厅问道:“老板娘,平时也这么少客人吗?”
翠容笑道:“我的咖啡馆要下午才会人多起来,直到凌晨。上午来喝咖啡的很少,今天是有人打电话来预约,我起早来开的门。”
莫子琳点点头说道:“上午人少,倒也安静。”
翠容问:“你是等朋友吗?”
莫子琳点头说道:“是的,等一个人。”
翠容说道:“那应该就是打电话预定的那个人吧。”
莫子琳说道:“是他发信息让我来的这个地址。”
翠容说道:“那就边喝咖啡边等吧?”
莫子琳望了一眼懒散的我说道:“那位先生喝的是什么咖啡?”
翠容说道:“黑咖啡不加糖。”
莫子琳说道:“拿给我也来一杯同样的。”
翠容说道:“好的。”翠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有意地冲我眨了眨眼睛,偷偷竖起了大拇指。我知道她会错意了,以为我在搞相亲。
我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大神,我到咖啡店了,靠窗边景区的座位,等你来。我的手机一直设置的都是静音模式,只有亮灯提示,不会发出声音。
我看见翠容把咖啡放到莫子琳身前后,她喝了一小口,然后就看向窗外发呆。大约半小时后,咖啡馆里来了几个零星的客人,在看见带着墨镜的莫子琳后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前去。莫子琳开始有点慌张了,她知道自己可能被人认出来了,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她拿起手机,又发送了一条信息。
我的手机上出现了一行信息:大神,我好像被发现了,为了避免麻烦,我要先离开了,我先去找住的地方,稍后再和您联系。
我给她回了一条信息:注意安全。我看见她打开手机,笑了笑,又戴上口罩,扫码结了帐,拖着拉杆箱走出了咖啡店,拦住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翠容走过来对我说道:“你这人相亲怎么这样的,让人家一个人呆在那里,自己偷偷在这里看。不熟悉你的人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嗜好呢!”
我说:“谁说我相亲了?”
翠容说:“不是相亲,你打电话让我这么早来开店?”
我说:“那是因为她是个明星,人少的时候来比较方便,我就是观察观察她而已!”
翠容说道:“明星?怪不得一直戴着墨镜呢!对了,你约明星做什么?”
我无所谓地说道:“还能做什么,谈生意呗!”
翠容一脸古怪地看着我说:“你不会是那种人吧?”
我说:“哪种人?”
翠容说道:“就是那种找明星约炮的那种人!我可跟你说,赚点钱不容易,别这样糟蹋了。”我脸色大囧,这怎么给翠容留下了这样色急的形象呢!
我没好气地说道:“翠容,认识十年,你好歹也是个美女,我占过你便宜吗?”
翠容肯定地摇了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哎呀,你不会是同志吧?”
我“噗”地一口咖啡吐在桌上,叫道:“你成心地吧?”
翠容忙拿起纸巾一边给我擦拭咖啡渍,一边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不是好奇心重吗?”手忙脚乱之间,拿着纸巾的手不知怎么的擦到了我的裆下,翠容像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我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是不是同志?”翠容红着脸,“呸”了一声,跑开了。我的手机闪了起来,我一看是美稚子的电话,我顺手接起电话。
“主人,我找到第一个租客了,你在哪里?尽快回来看看吧。”美稚子在电话里开心地说道。我真没想到美稚子这么能干,一天就找到第一个租客了,我说:“我的事情办好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和翠容告别,留给了她一大桶刚刚从国外运回来的上好咖啡豆。我时常无所事事的时候,会心血来潮地飞到一个烂漫的国度去喂鸽子,或是飞到全世界各地去搜集当地的特产,也就经常会带国外的咖啡豆回来,美稚子是不喝咖啡的,她只喝茶,也爱喝点酒,可是喝了酒就会耍酒疯,比清醒的时候更难缠,所以,家里我是不敢放酒的,好酒我都藏在翠容这里。
我是走路回家的,即便是走路,我也比汽车跑的要快,还不会让行人感觉到异常,只要我不愿意,周围的人几乎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我是张长生,这个世界一的长生者,虽然我只有练气期一层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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