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番感慨地说道。
“其实,她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一副不屑的样子说,“我倒不喜欢她的作品,更不喜欢她的故事。雅雯,你知道吗?如果你也像她一样有一双那么疼爱你的父母,并且也能够为你创造她那样好的条件,你所写出的东西不知会比她强多少呢!所以,你也不必把她看得那么高不可攀,而自己小看了自己。”
听他这样说,我轻轻地冲他摇了摇头。我怎么敢与三毛相提并论呢?是的,我常常会羡慕三毛所拥有的,羡慕她有疼爱她的父母,羡慕她曾经有一个那么爱她的丈夫荷西。而我呢?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父母的爱,每每想到他们总会触痛我的心。而站在我面前的佳奇,我总是觉得他离我很远,似乎他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
正准备去食堂打饭时,佳奇一把拉住了我,说:“雅雯,上次我对你说:我很是想看看那个军人的信和照片的,你答应了。现在可以拿出来让我看看吗?”
“可以呀!你尽管看吧!”我很是痛快地应道。随之,我便把姜杰的四封信从箱底取出塞进他手里,便一阵风似地跑进食堂买饭去了。
等我回来时,只见他正端坐在床上发愣,便急忙催促他快点吃饭。刚刚吃完饭,他便再次捧住那些信读了起来。我对他说话,他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看上去,他明明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不要再看了嘛!”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有些气恼地冲着他大声说。
“雅雯,我还没有看完的,你就让我看完好吗?”他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说,而在他的嘴角分明带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
“我不想让你再看,你就不要再看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手中抽回那封他展开的信折叠好放回信封,连同另外的三封信一同放回箱底里。
“不看,就不看呗!不就是一个傻大兵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一脸的怨气冷冷地说。
我认为他不该在我面前用这种语气来说姜杰的,这话让我听着很刺耳。我的心在这时也似乎被针刺了一下,有一些疼痛了起来。
“就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几乎是用一种讥讽的口吻说道,“在你眼里的一个傻大兵算什么,你还认为我这个人很是荒唐可笑,对不对?”
“我可没有这样认为。”他替自己辩驳。
“你刚才不是称他为傻大兵吗?我可从来不希望你这样来称谓他的。”我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认为他不但是在蔑视我,更是在蔑视姜杰,这让我很不舒服。
“雅雯,对不起。”相对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对于他,我觉得你加进去了过多的想象。你试着想过吗?在现实中的他是什么样子?也许,他也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罢了。只是他处在当时的那种环境里,他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一种人之常情。当身边的战友在战争中牺牲了生命,而对于一个还能拥有自己青春和生命的人来说做出一点别的牺牲也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的。假若我要是处在那样的一种环境里,我可能会做得比他还要好。人常言说得好:环境能改变人嘛!”
听到这里,我对他放松地笑了。想一想,他讲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眼前的林佳奇不也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吗?不然,我怎么可能爱他?又怎么会对他如此的痴情呢?只是,可能他还不能够明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虽然我还会在无意中再次记起姜杰,甚至还会在心里去猜那个谜,但那已经不是爱情。对于姜杰,我只有的是在我痛楚时所寻求到的一种心灵上的依托,又是我在彷徨中敲开的一扇窗户。而对于佳奇呢?自从我对他说出爱的那一天起,我就想着这辈子要做他妻子的,与他能生生世世在一起。
站在他面前,我慌张、拘束、自卑而又快乐。我把我的痛楚层层包裹起来,然后,再给它打上一个很美丽的蝴蝶结。在没有做他的妻子之前,我是不想在他的面前拆封的。因为我还不想让一个局外人知道我伤痛的过去,使我一颗本来就不够坚强的心变得更加的脆弱。
当我的一颗心又会被烦恼与痛苦包围的时候,我不能够找任何人去述说。很自然的,我就把对姜杰的记忆来当作我倾诉的对象。只有这样,我心里的痛苦也就会得到减轻。因为对此我不用戒备什么,也用不着有什么样的顾虑,更用不着去逃避什么。
第二十九章:一封来信
三个星期之后,在思念中盼着与佳奇相见的我,不曾料到就在这时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一封让我悲愤欲绝的信。
“雅雯:
你好!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很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对于下面我要说的话,你不要感到莫名其妙,也不要惊奇,更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最近,我真的是变了,像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我突然发现我自己是这样的坏,简直是一个十足的坏蛋。我们以前在一起时,我曾说我们将来会幸福的。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将来能给你带去的是幸福还是痛苦。我发现我自己是一个感情不专一的人,这也许会给将来的生活带来祸根,也将给你带来很大程度上的痛苦。我老是在想,我这个人可能只适合独身,只能和女孩子交朋友而不能结婚,要是谁将来跟我结婚就准会倒霉一辈子的。因为有时我这个人老是把握不住自己的感情,无法抵御外界的诱惑。不知是什么原因,我越压制自己,外界的诱惑力就越大。我恨自己没出息,觉得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厚义,我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想起你时,我心里很愧疚,也很难过。
雅雯,你真单纯,真好!可我又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的爱我?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配。你只是看到了我的表面,我内心你却知之甚少。我今天给你写这封信,只是给你的热情泼点冷水,降降温,好让你好好思考思考:你将来跟我是否能幸福?
一想到将来,我很茫然,往不好的地方想又很可怕。我不想伤害你,让你痛苦、忧伤一辈子。你可以认为我不爱你,可是,我正是出于对你的爱,我才跟你来剖析我的思想,好让你对我有一个更深的了解。像我说的这些话,它本该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本不该说出来,我完全可以将它们埋藏在心里,可是跟你我做不到。
雅雯,你把我想象得太美好了。我上述的话,也许已打碎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因而变得丑陋起来。这样,也许会好些。你也许会认为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爱,我可能也并不是你所爱的人,因为我没有一颗对你忠实如一的心。
当你接到信后,请不要立即就给我回信,你要好好静下来把我们俩的事情想上几天再给我回信。我在等待着你的判决。
祝你愉快,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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