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肯定是李楚楚那个贱人在后宫里面玩巫蛊之术,这才害得女儿发疯跌进湖里,那御花园的水好冷啊,我现在都能感受到那股冷意,浑身都湿透了,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里面.......还好,慕督主就在旁边巡逻,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什么有疑之人?”
李音一脸生气地抱臂站在凉亭里,主位上端坐的人正是沈皇后。
沈皇后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搜也搜了,人也叫来问过两次话了,都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唉,音儿,也是你造的孽,自己要去推她入湖,李楚楚还好比较听话,没有将你给供出来,你现在想要倒打一钉耙就得做好自己孤身涉陷的准备。不过,话说最近怎么没有经常看见慕不尽,来人,召慕不尽过来。”
“是,娘娘。”
李音像是抓了什么救命稻草,疲惫的眼底闪烁着星光,“对,让慕不尽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巫蛊之术没有这么神,肯定需要靠近我才能施咒。”
沈皇后看了李音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爱怜,“可苦了我们音儿了,想要什么补偿?”
李音咬唇摇了摇头,随后轻声说:“母后,李楚楚跟我同岁都嫁了两次人了,虽然都不是如意郎君,但是,女儿的婚事是不是也该说一说了?”
沈皇后轻笑:“你可有中意的郎君,说来母后听听?”
李音其实一直很喜欢萧炎,就是沈妙妙的未婚夫,又一直跟萧炎没办法取得联络,发出去的信都像是沉入了海底。
“听说.......萧家二郎还不错?”
沈皇后回忆了一下,“你是说,萧炎么?”
李音点了点头:“是啊,就是他,但他跟沈太傅的女儿有了婚约,不过还没有成婚,都是可以毁约的吧?”
沈皇后皱眉道:“沈太傅与我母族沈氏有沾亲带故的渊源,这怕是不好悔。”
李音哭了,哭得好大声,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使,溺水一次后脑子更差了,说哭就哭,好像是要把身体内全部水分都哭完一样。
“母后,您一定要为女儿的婚事做主啊!女儿是真心喜欢萧二郎,从回京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如今我也了解到他年方二十没有娶妻,家中也没有妾室或者通房小妾,这人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又长得好看,家世也不错,这么好的人,可不能便宜了沈妙妙啊,母后!”
沈皇后被李音哭得直皱眉,她有些烦躁,起身在凉亭内来回踱步,“李音,你别哭了,像什么话,你也这么大了,是该寻个好人家给嫁了,如果没有沈妙妙的婚约,萧炎母后肯定会帮你争取到,但是中间横了一个我自己的母家,你让我又怎么抉择?”
李音不依不饶:“母后,从小到大您不在我身边陪伴我长大,我毫无怨言,从未求过您什么,就这么一次,您就让我成全一下自己的婚姻好吗?您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的。”
门外,一身火红飞鱼服的男子信步走来,直到走到皇后跟前,恭恭敬敬道:“皇后娘娘,叫杂家来有何吩咐?”
沈皇后今日没有戴护甲,保养得极好的手指绕在金丝杯上反复摩挲,“慕不尽,本宫要问你一件事,你可不能骗本宫。”
慕不尽笑着说:“娘娘请讲。”
沈皇后:“那日音儿落水之时,为何你会恰好在御花园巡逻,并及时搭救了她?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落水那日,你可在附近见到什么可疑人物?”
李音不哭了,眼泪汪汪地盯着慕不尽的脸看,心想他生得真好看,可惜了,是个太监。
慕不尽半跪下身,“娘娘明鉴,那日是我与几个下属从司礼监办完事才出来,正好路过御花园,就看见十公主坠湖,我心下一急没有顾其他就跳了湖将十公主搭救上来,可说可疑的人,并没有见到,或许是那晚天太黑了,我救人心切,就没有管这么多,后来将人抱上岸发现她已经失去呼吸了,马上就去找太医,后来傍晚忙完才跟您汇报的,我记得我那日也是如此说的,怎么,娘娘,这两日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慕不尽就是这样,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这也是皇后跟皇帝如此倚重他的原因,更因为他身上有一股野蛮生长的磅礴力量,沈皇后似乎透过他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沈皇后叹了口气:“起来吧,或许是本宫多想了,那日,我想着,你应该是看见了什么人才对的吧,但你也说了,救人心切,音儿还不快谢谢督主舍命相救!”
李音啊了一声,疑惑:“他救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是主子,他是奴婢,为什么要道谢呢?”
沈皇后啪一巴掌甩在李音脸上,“不成器的混账东西,你如果在乡野生活惯了,礼义廉耻、救命之恩,这些都分辨不清的话,那我就再送你回去!”
慕不尽上前拉住了沈皇后,温声说:“公主说得对,我是奴才,她是主子,我救人是应该的,无需言谢。娘娘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沈皇后回眸一笑,松开了手,“慕不尽,陪我去走走罢,好久没有跟你聊天了。”
慕不尽立马站在了皇后的身后,扶着皇后的手,二人慢慢走开。
李音被甩了一巴掌,怨恨交加,愣神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离开。
直到........
“李楚楚?”李音走了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李楚楚正想去摘星楼,恰好路过这一带,好巧不巧,碰见了才醒过来的李音。
“怎么,还想暗算我一次不成?李音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李音气得嘴唇发抖:“你说什么?就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对不对!对不对!啊?回答我,你敢用巫蛊之术逼我跳湖,真是好手段,我一定要把你剥皮抽筋来吃了!”
李楚楚后退一步冷冷道:“发什么羊癫疯?谁说是我干的?自己坏事做多了,天道都看不下去了,要惩罚你,你现在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罪过吗,来找我发疯,真不知道你怎么干得出来的。”
李音真是被她激地彻底失去了理智,抓住李楚楚的头发就开始扯,二人很快撕打在一起。
李楚楚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二人脸上都挂了彩。
直到被莲花姑姑请去了坤宁宫,这两人才堪堪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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