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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姆适时递上一杯温水喂小首领喝下。

“即便那一下没有真的砸死，对于饭山来美来说，那个职业高尔夫球手手上有没有下死力气是一目了然的。”六道骸模仿小侦探，用手比了个“七”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后，在小首领无奈的眼神中“kuhahaha”地笑了几声变了回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冰冷，头也扭向一边注视着纲吉的制氧设备，不再看纲吉，“——要么换回去，承受下同等的伤害，赌一赌自己到底能不能留着那口气，等那座公寓中有人发现她、赌发现她的人会不会救她，还有很大的概率当场死亡。要么放弃‘饭山来美’这个身份，成为里世界的一员，却能够继续活下去。命运……从无偶然，从无慈悲。”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和不耐烦，但为了向小首领汇报清楚，他还是挥了下手道，“如果饭山来美的父亲不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商业案件律师，他也没机会用替彭格列卖命的方式保下自己的女儿。当然，或许一开始饭山来美就不会这么嚣张跋扈、有恃无恐。甚至，如果她不拿她那个大律师父亲做为威胁，自以为有靠山就起了贪念，想着分手前敲一笔，有着大好前途的高尔夫球手也不会剑走偏锋。这个世界……从没有什么幸运女神。

kufufufu，这么和江户川柯南说过以后，他就不再对我纠缠着不放了。”

纲吉抿了下嘴角，他看着六道骸瘦削的下巴，“……骸，是不是觉得、这样的规则，太残忍了，这样的选择，也很不公平，明明、可以顺手拯救……你是不是觉得、我果然还是、变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种、黑手党？”

对家族的首脑来说，所有的行为，包括从暴力到慈善，皆要有其目的和能够从中攫取的利益。

和工藤新一还会单纯地伸手救人不同，如今的沢田纲吉，已经很少随便对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了——而这，也是所有守护者和家庭教师默认的转变。

“不。”出乎纲吉意料的，幻术师非常干脆地否决了，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给自己留下转寰的余地，“我从不那样觉得，彭格列。相反，我一直觉得你太过心慈手软。

我憎恶黑手党没错，但我身上留着相同的血。别忘了，我曾想要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他顿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上悄然染上一抹绯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郝他看向了沉默却关心地看着他们交谈的库洛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就是我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骸、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承受了刑罚。初衷也不过是、想要新的秩序。”纲吉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心疼神情，他微蹙起眉头，伸手捧住六道骸的脑袋转向自己，认真的、一字一顿道，“我认为，骸的初衷，没有错。我也想要，用更安全、和平的方式、帮助骸达成。”

六道骸叹了口气，“……所以，你唯一错的地方，在我看来就是太过天真和仁慈。没有经历过真正炮火与死亡的人类……是永远也学不会珍惜的。”六道骸脸上冰冷的神色褪去，他冷静地评价道，“江户川柯南还没有爬到天平支点上的能力，他所见之正义，不过是现有制度框架下维持稳定的手段罢了。那些真正的黑暗、泥沼，他可能见过，但绝没有亲身经历过。在真正的绝望之中，人为了活下去……就可以放弃为人。”他顺着纲吉的动作转过头，在纲吉有些诧异的眼神中，几乎可以说是有些温柔地再次抚摸上了小首领的脸颊。

刚刚被他轻轻捏过的地方有些红了——瘀痕体质，这意味着现在小首领使用的免疫抑制剂占了上风，所以，纲吉的情绪才能外显，六道骸在内心轻“啧”了一声，尽管失去了感情，沢田纲吉对他们这些人的情绪依旧敏锐。

没有人会对这样观察力和其背后代表的关心与体贴无动于衷，即便是六道骸，也不忍心让小首领失望，“kufufufu，我承认你的眼光，他有潜质。他……很珍惜人命，我不讨厌他这点。但是，他不是大空——我想，有朝一日，你应该会让他知道真相，但舍不得让他拥有那种觉悟。”

纲吉明白今天六道骸的一番话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推心置腹，甚至隐晦地提到了当时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逃离时发生的事。

六道骸从不否认那是他该背负的业，却也从不后悔。

纲吉明白、即便是被复仇者追杀、关入水牢也无所畏惧的幻术师也是会害怕的……正因为害怕，所以才一再地向他妥协。

与所有守护者不同，六道骸一直在无条件地支持帮助他，但也因此，幻术师需要向他寻求一个保证。

尽管知道这是一个不能保证兑现的承诺，纲吉却不得不给，“……所以，他才能做桥梁。”

教父对江户川柯南的希求是成为表里沟通桥梁，能否成为天平则需要时间的见证。

纲吉小心地观察着六道骸的神色，斟酌着说辞试探性地说道，“即便……我没有变成这副样子，我也许、还是会找到他，与他合作。因为、我的私心，太重了。我不是……要让他、咳，接替我。骸，我很高兴、你能接受……”

“kufufufu～谁说我接受他了？里特课规则的制定者，执掌表里天平之人……”六道骸手中重新幻化出眼罩，他似乎接受了纲吉这份说辞，“——我要看看，他是否有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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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风衣，显得风尘仆仆，惹27心疼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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