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经过一条小河,赵虎去照了照,不甚满意,怎么了,百密一疏啊,他这才想起来,这头脸上还没有进行装扮呢,要就这么着过去,那非得穿帮了不可啊,他这会儿虽然是穿的破烂,但别人只看头脸就能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个要饭的。
所以赵虎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把自己的头发披散开,又弄了好些的树叶子和草沫子连带着地上的尘土一起,往自己的头发上好好的揉搓了一番,头发弄完,赵虎又掬水和了点儿稀泥,往自己的脸上、脖子上、胳膊上跟腿上,全部擦抹了一些,等到全部弄完,再次对水照瞧,这才满意的点头,嗯,这下才真像是个要饭的了,走啊,但愿不虚此行啊,这才拿起东西,大步流星的又继续赶奔东周家巷。
很快,赵虎便来到了东周家巷,等进了街了,就见这街上有着各样的人,有妇道在自家的门前做活的,有放牛的,有过路的,还有在门前聊天的,所以赵虎就得装得像点儿。
【老爷太太们,大家行行好哎,有剩粥剩饭的请赏一口,不忘大恩哎,大叔大爷大婶子大嫂们,行行好吧,有零钱赏个一文二文的吧。】赵虎一边喊着一边往前走着。
咱们前面讲过了,在这个时代,这要饭行乞的有的是,因此老百姓都也不注意这个,甚至连看都不怎么去看。
赵虎由大街的东头走到了西头,由西头又走回了东头,再由东头又拐弯转到了十字街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按着冯渊说的,赵虎来到了青苗神柳望的家门口一看,大门已经被查封了,因为柳望已经跑了,这家里没人了,就被本地的地保给接管了,至于将来是怎么处理,此时还不知道。
这也进不去呀,赵虎又转悠了一会儿,还没有发现什么,他跟本地人一打听,过一道河,河西面那边叫西周家巷,那边比这边要大得多,听说还有大集,那三教九流的是什么都有。
抬头看了看天色,赵虎一想【这天儿还早呢,干脆我奔西周家巷溜达溜达去。】
就这么着,赵虎过了河,到了西周家巷。这西周家巷是个大镇店,有好几条大街呢,赵虎就在这儿溜达开了。
【老爷太太们呐,有剩饭赏给一口吧,我都快饿死了。】赵虎依旧是边走边喊着。
还别说,真有那好心的人,刚喊着工夫不大,有一妇道打开了门把赵虎给叫过去了【我说要饭的,这儿有碗剩粥,给你喝了吧。】
【哎呦,谢谢大妹子,多谢多谢。】
赵虎过去接过了这碗粥,只是那么一闻,赵虎好悬没有当场就给吐了出来,怎么呢,这大热的天儿,这碗粥估计被放了就算是没有半个月,怎么也得十多天了吧,那粥都已经是臭了的,哎呦,把个赵虎给恶心的,胃里是忍不住的一阵翻滚呐。
赵虎不由得一咧嘴啊,心说话【别说我不是个真要饭的,他就真是个要饭的,这碗粥他也不能喝呀,要喝完了非得中毒了不可。】
但赵虎不是真为了讨饭来的,这相还得接着装下去,他把这碗粥给倒进那黄瓷瓦罐里了,【谢谢谢谢,您一定会增福增寿,将来生个大胖小子。】
那妇道听了脸一红,赶紧关门进了屋了。
赵虎继续在街上来回的溜达吆喝,这街上还有几家听见吆喝出来的,有的给铜钱,有的给饽饽的,赵虎感谢收下后,全都一股脑扔到了黄瓷瓦罐里边。
正街溜达完了,赵虎又来到了背街,在背街的头一家,大门一开出来一个小个儿,看那样子像是个小买卖人,比赵虎能矮着差不多一半儿,一对小眼睛叽里咕噜的直转,是青衣小帽。
那小个儿看了看赵虎【哎,要饭的,过来过来。】
【大爷您行行好吧,有剩粥剩饭】
【别说了别说了,我这儿什么剩的都没有,跟你这么讲吧,鸡鸭鱼肉,我们这儿尽好吃的,这么办行不,我有点儿零活你给我干干,干完了之后,给你四个菜两壶酒,再加一串铜钱,你愿意不?】
【哎呦,那感情好了!】赵虎一想,这家是干什么的,挺大方啊,我为了了解案子的事儿,就得跟人家打交道,不如趁此机会,跟他打听打听此地的情况,好做到心中有数,于是赵虎满口应承,跟着这个小个儿,进了院了,这院子里挺大,左边放着大柴火垛,右边放着砖坯,还有一拉溜的三间房子。
等在这院子里,这小个儿就站住了【我说要饭的,你把你这套,放到那门旁边,不然这玩意儿都招苍蝇,你看到那柴火垛没,你帮着挪到西边去,靠着墙边,码的整整齐齐的,再把这院子扫干净。
过两天我们这儿要办事儿,需要宽敞点儿的地方,我们家的人都出去了,没办法这才需要雇人。
我说你看今儿这活儿你能干完不?掌灯以前你要能干完了,我说话算数,仍然是四个菜两壶酒,还有一串铜钱。】
【行行行,能干完,能干完。】
赵虎应承一声,把那黄瓷瓦罐还有那枣条都搁到了大门一边,然后挽了挽袖子,给那小个儿开始挪那柴火垛子。
你像赵虎那五大三粗的,他心里边又有事儿,干这点儿活儿那还能费劲儿么,还不到两个时辰,就把那柴火垛给挪完了,摆的是整整齐齐,挪完了柴火垛,赵虎又拿着大扫帚,把这院子里给扫的是溜干净。
这小个儿这时从屋子里出来了,一看【完了!】
【啊,您看看还满意吗?】
【行啊活计!哎呀,你这把手还真经用,要冲你这坨儿,冲你的这把子力气,你干点儿什么不行啊,你怎么非要饭不可呢?沿街乞讨,好说不好听的?】
【哎,我无一技之长啊,像今儿个这种好事儿上哪儿找去,百年不遇呀,还不如要饭稳当呢。】
【可也是,既然这样,到屋到屋吧。】
等赵虎跟着到屋一看,嘿,还别说,这四个菜还真就给准备好了,还烫了两壶酒给放这儿,在炕上放着,炕上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席子,
【行了,我说你先在这儿吃着,我去给你准备钱,吃完你好走。】
【哎,谢谢谢谢。】
赵虎在这儿吃着,边打量着这小个儿,心里琢磨着,我利用这个机会,得摸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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