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秦陌川进山砍柴,柳如烟也带着两个妹妹去山里帮着砍柴,捡果子。
秦陌川抬头看了看天色,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山风裹挟着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他紧了紧身上的粗布短打,将斧头别在腰间,转身对身后的柳如烟说道:"娘子,今日怕是又要下雨,咱们得抓紧些。"
柳如烟点点头,将散落的青丝别到耳后。她背着竹篓,里面装着干粮和水囊。二丫和三丫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两个小丫头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却掩不住脸上的雀跃。
"大姐姐,你看!"二丫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松树叫道,"好多松果!"
秦陌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那棵老松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松果。他笑了笑,走过去摸了摸二丫的脑袋:"小心些,别摔着。"
三丫已经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树,像只灵巧的小猴子。柳如烟连忙上前扶住树干,仰头叮嘱:"慢些,抓稳了。"
秦陌川看着她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见自家娘子在,他转身走向一旁的枯树,抽出斧头开始砍柴。
斧头劈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木屑四溅。秦陌川的臂膀结实有力,每一斧都精准地落在同一个位置。很快,一棵碗口粗的枯树就轰然倒下。
柳如烟走过来,用袖子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她的手指冰凉,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气息。秦陌川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去帮她们捡松子吧,这里我来就行。"
"嗯。"柳如烟轻声应道,却站在原地没动。她的目光落在秦陌川被木屑划伤的手背上,眉头微蹙:"你的手......"
"没事。"秦陌川收回手,继续挥动斧头。柳如烟却执意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仔细地替他包扎好。
远处的山林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凄厉刺耳。秦陌川抬头望去,只见几只漆黑的影子掠过树梢,消失在密林深处。他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的山林格外安静。
"大姐夫!大姐姐!"二丫突然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小脸煞白,"三丫她......她不见了!"
秦陌川心头一紧,扔下斧头就朝松树跑去。柳如烟紧随其后,裙摆被荆棘划破也浑然不觉。
"刚才还在树上,"二丫带着哭腔说道,"我低头捡松子的功夫,一抬头她就不见了......"
秦陌川仔细查看树干,发现几处新鲜的抓痕,像是被什么野兽的利爪划过。他的心跳陡然加快,这些痕迹绝不是普通野兽能留下的。
"你们待在这里别动。"他沉声说道,从腰间抽出一把猎刀。柳如烟却拉住他的衣袖:"我们跟你一起去。"
秦陌川犹豫了一下,终究拗不过她坚定的眼神。两人循着地上零星的脚印,慢慢向密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秦陌川握紧猎刀,警惕地环顾四周。
突然,一声微弱的啜泣传来。秦陌川和柳如烟对视一眼,加快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在一处陡坡下,他们发现了蜷缩在灌木丛中的三丫。小姑娘的衣裳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脸上沾满泥土,但看起来并无大碍。
"三丫!"柳如烟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三丫抽抽搭搭地说:"我、我看到一只好大的白狐狸,想追上去看看,结果摔下来了......"
秦陌川却注意到三丫手中紧紧攥着一样东西。他蹲下身,轻声问道:"能给大姐夫看看吗?"
三丫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在昏暗的林间泛着幽幽的蓝光。秦陌川接过玉佩,只觉得触手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寒冰。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枚玉佩,绝不是寻常之物,只是这大山深处怎会有如此珍贵的东西,他心中有些疑惑。
"你在哪里找到的?"秦陌川急切地问道。
三丫指了指陡坡上方:"就在那边的一个山洞附近......"
秦陌川抬头望去,只见陡坡上方隐约可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被藤蔓遮掩着,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我们先回去。"秦陌川将玉佩收好,背起三丫。柳如烟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回程的路上,秦陌川心事重重。他总觉得那个山洞里藏着什么。可是他没带够箭矢,还有娘子和两个姨妹在,实在是不敢带她们去冒险,万一山洞里有蟒蛇或是熊,岂不是糟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为过冬做准备,他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险,仔细记下了这山洞的位置,打算日后再慢慢探究。
天色渐暗,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秦陌川加快脚步,带着三人回到家中。他将今天砍的柴火堆放在屋后的山洞里,又检查了一遍储存的粮食。
夜里,秦陌川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雨声,久久无法入睡。那枚玉佩就放在枕边,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蓝光。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这山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会是什么呢?转而又想起这些年在深山中的生活,想起柳如烟温柔的眼神......
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嚎划破夜空。秦陌川猛地坐起身,这声音太近了,就在屋外!
他抄起猎刀冲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张望。雨幕中,一双幽绿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院门。这狼的体型比寻常野狼大了整整一倍,皮毛呈现出诡异的银白色。大灰警觉的站在自家主人身旁,朝着门外嚎叫,似乎要一较高下。
秦陌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轻轻摇醒柳如烟,示意她带着两个妹妹躲到地窖里去。柳如烟紧紧抓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放心。"秦陌川低声说道,"我会保护你们的。"
他握紧猎刀,深吸一口气。屋外的狼嚎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利爪抓挠木门的刺耳声响。秦陌川知道,这个漫长的冬天,注定不会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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