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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荆棘重重－山雨欲来风满楼6（第1页）

每年，都要召开一次全国订货会，今年，全国订货会在山北省甘单市进行。杜文艺很早就定下摊位，提前两天带着大队人马，去会场布展，自是人多势众、声势浩大。

明天就是全国订货会开幕式，杜文艺打来电话，说是布展完毕，只是发生了点小事故，唐汉平又和矿山机械厂的程鹏打起来了，还好没有什么大事。袁梁记得，曾经两个人就在黑河市场打过架，唐汉平没有吃亏，这次不知道又怎么打起来了，到了甘单再说吧。

刘红军开车，下午三点到达会场，甘单市新体育场。每年，都是在这个时候，国家机械工业部行业协会都要举办工程农机行业的全国订货会，在全国的各个省市轮回举办，每次都是盛况空前，这次就轮到了北方的甘单市。

甘单市是一个历史文化名城，但一进入市区就感觉到明显不一样，明显感觉到要比武城落后几年，街道是灰突突的，道路两旁的法桐树也满是尘土的样子，建筑物也显得低矮许多。

袁梁来到会场，一机厂参会的十几个人都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布展已经完毕，前面有人照应着，摊位后面的僻静处几个人在打牌。每年一周的订货会都是这样，这是业务员的狂欢，说起来和出口处的广交会也差不多。

袁梁站在远处看看摊位，一机厂占着三个标准摊位，左边是一家叉车厂，右边就是武城矿山机械厂。一机厂三个摊位十个产品，矿山机械厂一个摊位两个产品，两个厂家这么近，看来是要现场打擂啊。

杜文艺迎出来，唐汉平在后面跟着。袁梁看看唐汉平，问道：“怎么又打起来了，能有多大的事。”唐汉平头一拧：“他就是欠揍。”说着，眼光看向矿山机械厂的摊位，摊位上已经没有人，看来是回宾馆了。

杜文艺指着摊位说：“昨天，就是为了争摊位前的这点空地，程鹏把一个宣传牌偏偏越过了摊位的中间线，唐汉平就给他挪过去，他不愿意，指着唐汉平吵，两个人争执起来。”

唐汉平嘿嘿一笑：”他占了我们的地方，我去给他挪开，他拿过来，我再去给他挪过去，他再拿过来，我再挪，他抓住我的手，我也抓住他的手，就拉扯起来。他觉得这和在黑河不一样了，矿山机械厂也来了几个人参加展会，有人给他撑腰了。他死命拉着我，我和他争吵着，蒋蔚秋转到他身后，一脚跺在他膝弯上，他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手还拉扯着我的衣服。他转回头去，叫骂着，拉着我的衣服要站起来。男人动手不动口，我还能让他叫骂，我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他脸上，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嘴上又给打出血了。他嗷嗷叫着，喊着祁立伟、陈岩生，蒋蔚秋手里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木棍，指着祁立伟、陈岩生：你俩谁敢动，我就叫他躺在这里。祁立伟、陈岩生只有愣愣地站在那里，没敢动。程鹏也不敢和我打了，站在他们摊位叫喊着。不知道是谁打了110，人家过来两个人，杜总上去给他们说，都是自己人，一个厂的，闹点小矛盾，不碍事。人家看了看，转身走了。”

袁梁说道：“蒋蔚秋这么虎，把祁立伟、陈岩生都镇住了，几个人都不敢动了。”

杜文艺说：“蒋蔚秋原来就和祁立伟在一个车间，别看蒋蔚秋是女的，祁立伟还真是怕她。程鹏现在是矿山机械厂销售二科科长，专门负责我们同类型产品销售，他就是和一机厂作对，装配车间的祁立伟、钣金陈岩生都是他忽悠走的，还有一个装配班长尤二喜，就上次四分厂因为偷盗被处理的，也去了矿山机械厂，这次也来开展会，这是铁定和一机厂摆擂台了。”

明天就是开幕式，所有的参展厂家都已经布展完毕，袁梁和杜文艺就在会场走走，就来到吉林省的一家工厂摊位前，他们那里赫然摆着一台ND1089产品，两个人站在ND1089产品前看了看，扭身走了。

晚上，十几个人满满一桌吃饭，也算是召开启动会。

多次带队参加展销会的杜文艺，给大家讲着明天的人员分工、工作安排、注意事项等。杜文艺讲完看着袁梁，袁梁说：“我也不多说了，我们来参加展会的业务人员一定要招待好各自片区的来宾，没有来的业务员也有十几个，也有他们的片区，这些业务片区的来宾也要接待好，看看怎么责任到人，做好记录，回去以后一定要做好交接。我再讲一点，现场有许多车辆、设备，人员混杂，许多地方拉了电线，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再发生打架的事件。”

销售内勤李金荣抢着说：“不是我们先动的手，是程鹏先动的手，他把唐汉平衣服的扣子都拉掉了。”蒋蔚秋看着袁梁：“袁总，我就不能看那小人得势的样，就要杀他的威风。”袁梁说：“你可真行，我听说你都拿着棍子上了，不是你的话，事情也闹不大。”蒋蔚秋说：“我又没做啥，我也想不到，他的膝盖一碰就弯下去了，跪在地下就向唐汉平求饶。”袁梁说：“这事不要再提了，我们靠的是公平竞争，明天开始就看你们的了。士可杀不可辱，一个男人当街跪下，这样的玩笑不能开。”蒋蔚秋说：“那明天见面我就给他说，我不该和他开玩笑。”袁梁说：“算了吧你，你就老老实实招待好你的客户吧。杜总，这次订货会，我们的销售合同签订目标额是定了的，你把总金额分解到每一天，哪一天完成就奖励，谁个人当天完成也奖励个人。记住，每天晚上五点半在摊位召开当日总结会，形成书面总结材料。李金荣、唐汉平，你们两个注意收集竞争对手的信息，每天总结会上及时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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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喜宾馆房间，杜文艺跟过来：“袁总，你看今天晚上怎么活动，要不去卡拉OK怎么样？”袁梁说：“今天第一天来，还没有开幕，还不到我们开怀歌唱的时候，其实明天开幕式客户也不多，我看着他们几个急着要去打牌呢，你就去打牌吧，我也休息休息，在厂里这几天太累了。注意，不要大声吵闹影响别人休息。”

看看电视，袁梁就想早点休息了，迷迷糊糊地已经睡着，这时有房间电话，看来在甘单这样的地区，房间服务也一样到位。袁梁没有接，又响起来了，不胜其烦啊，袁梁拿起电话，电话那边的人说：“是我，袁总，不是房间服务，向你汇报工作，开门。”这都几点了，这时候汇报工作。袁梁睡眼惺忪地起来，刚开门，门被推开了，挤进来一人，接着把门关上，抱住了袁梁。袁梁推着她：“不行，大家都还没有睡，你汇报什么工作。”那人不管不顾，一手按灭了壁灯。

袁梁趴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蒋蔚秋按开灯，身上汗水津津，脸色潮红，一副心满意得陶醉的样子，低声说道：“谢谢，我终于把你拿下了，真好。”袁梁抬眼，饱览着五朵金花之一的美色，虽然是常年在车间里干活，但蒋蔚秋全身白皙，最壮观的还是那对，果然名不虚传。蒋蔚秋脸上汗津津地看着袁梁说：“没见过这样的吧，我这可是几百个女工里面数一数二的，就王美春那还不是小巫见大巫。”袁梁说：“你这平常不碍事吗？”蒋蔚秋说：“车间里面干活碍事，天天烦的要命，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我做业务，现在它可是我闯荡江湖的利器，走到哪里男人见了不是口水流三尺。我的业务你看了吧，我片区的销售额可是比原来高很多了。”袁梁说：“你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你也当心点儿，不要引火烧身。”蒋蔚秋说：“你就放心吧，我的片区都是近的，我大多都是当天来回，顶多在外面住一天。送货的时候，从来不在路边停车吃饭。我可不和那男业务员一样，他们故意停在路边，就是去找小姑娘，他们还不都是一样。”袁梁说：“你自己注意就行。快回去吧，李金荣不是和你一个房间吗？”蒋蔚秋说：“李金荣早就睡着了，昨天布展完以后，杜总就领着唱歌去了，回来以后打牌，打到三四点钟，我看见她睡着了，我才过来的，她睡觉又沉。”袁梁说：“你还是过去吧，他们到我房间来看见就不好了。”蒋蔚秋说：“他们来了我就到卫生间去，你就给他们说有串门的。前天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叫了串门的。你今天来，他们肯定要收敛收敛。”袁梁说：“他们是收敛了，我这里有串门的了。”蒋蔚秋说：“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串门和串门可不一样。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你放心，我就这一次，我也不缠着你，这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也知道，现在你在厂里肯定要小心翼翼，我才不会给你惹事生非呢。食品厂的老人，你照顾的不少了，我们几个人心里都明白。”袁梁抱住了她：“谢谢，我知道你们都很团结，也都在默默支持我。来吧，串门的，再来一百块钱的。”蒋蔚秋双眼发亮：“就值一百块钱呀，就这身材一千也不止吧，我情愿白送，我也不自掉身价。”

全国订货会开幕式，十点钟正式开始了，每年的仪式都一样，领导讲话也差不多。十一点，开幕式结束，最热闹的就是在开幕式结束以后。工程农机行业，当前的热点是农用三轮车、四轮车，几大知名企业早就摆好架势，一个比一个摊位大，一个比一个讲排场。最大的农用车企业时凤和常雷厂，更是唱起对台戏，连时装表演、锣鼓队都来了，还请来了歌星，整个会场锣鼓声、歌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杜文艺介绍，伊犁市场的闫经理来了，袁梁和闫经理握手、聊着，又和闫经理来到吉林白山机器厂的摊位上。袁梁和闫经理回到一机厂摊位上，闫经理把从吉林白山机器厂摊位上要来的产品样本、说明书给了袁梁。

东北、西北市场一直是一机厂的市场重地，在这两个市场上一机厂的同类产品也是销量最高，遥遥领先于其他厂家。吉林白山机器厂，原来是一家军工企业，生产一种常规步枪，企业军转民后，生产过洗衣机，但很快就在竞争激烈的日用品市场上惨败，现在又想生产工程机械。他们企业本身技术力量强，设备齐全，优势也很明显，再加上他们本身厂家就在市场腹地，贴近客户，一旦他们打开市场，对一机厂的冲击将是不可估量的。袁梁并不担心武城矿山机械厂，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吉林白山机器厂。

袁梁仔细地看着吉林白山机器厂的产品样本、说明书，这简直就是一机厂产品样本、说明书的翻版，几乎一模一样。

袁梁和杜文艺悠闲地坐在摊位后面，前面是业务员们招呼着客户，发着样本，都是满脸带笑。

此时，机械展销会场内，各式各样的机械装置在轰鸣声中，展示着它们的功能。工人们穿梭于各个展位之间，调试机器，确保每一次运行都精确无误。金属的碰撞声、马达的转动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现代交响乐。

摊位前，时不时有参观者经过，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些铁制巨兽的好奇与敬畏。一些身着工作服的技术人员正聚在一起，讨论着技术细节，而旁边，几位身着正装的商务人士则在交换名片，商谈着可能的合作。

一旁的舞台上，锣鼓喧天，红绸舞动，一位主持人正在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即将上台展示的新产品。观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所吸引，纷纷围拢过来，期待着接下来的表演。随着鼓点的节奏，一群舞狮队跃入场中，他们的动作刚劲有力，赢得了阵阵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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