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祁景言的反应来看,似乎也是一样。
他们心知肚明、默契地不进行任何拍戏以外的交流。
&ldo;一笑。&rdo;
而现在,这种默契被打破了,或者说,终于有一个人想要改变这样的局面了。
莫一笑在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转头去看他。
&ldo;恭喜拿到双提名,对于一个新人这真的很难得。&rdo;祁景言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少年,&ldo;你的天赋和努力都值得这一切。&rdo;
&ldo;谢谢。&rdo;
切入点至少选得不错,不是吗?莫一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ldo;我在节目上说的那些话都很认真。&rdo;祁景言继续着,在看到莫一笑脸上闪过的一丝错愕和纠结之后心领神会地连忙补充,&ldo;我是说,针对你的前途和能力的那些,都很认真。&rdo;
&ldo;那真是……非常感谢你对我的高期待。&rdo;莫一笑有些干巴巴地说。
&ldo;我觉得不算高。&rdo;那男人却笑了,&ldo;你自己呢?你觉得你能达到什么程度?真的像你说的,对我的预测感到……受宠若惊?&rdo;
莫一笑终于看向了祁景言。他注视着男人眼里的一点笑意和一点鼓励,缓缓摇头:&ldo;不巧,我对我自己的未来,有着和你一样的期待。&rdo;
那语气很平静,并非被捧得找不着北的飘飘然,也不是虚张声势的故作玄虚,而是很认真、很肯定。这让祁景言几乎有些讶异了‐‐毕竟就连他,在年少上升期时也经历过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而这个少年,他简直踏实和冷静得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孩子。
祁景言有短暂的沉默,然后慢慢别过了头,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视:&ldo;其实我很抱歉。说了那些话,让你的身上打上&lso;被我选中&rso;的烙印,这对你的发展长期看没有好处。&rdo;虽然短期可以得到更多的关注、粉丝以及片约。
他的话听起来有点暧昧,但两人都很清楚他在说什么。莫一笑也只是轻笑了一些:&ldo;只有弱者才会避忌这个。只要我有本事留住粉丝,留住关注,让他们从期待&lso;祁景言看好的后辈&rso;变成真的期待莫一笑,那就可以了,而我不认为我做不到。&rdo;
是的,他做得到。
祁景言深深吸了口气:&ldo;这一点我相信,但我的意思是‐‐为了你能够发展得更好、走得更稳。我们现在只能是这样的距离,我知道或许你可能会不开心,但还要再等一等。等到你……&rdo;
&ldo;等等,等等。&rdo;莫一笑觉得他开始迷糊了,&ldo;景言,你在说什么?&rdo;
&ldo;在说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做朋友,直到……我想想看,你拿到第一个影帝?不,这或许有些久,不然第一个最佳男主角提名就好。或者根据舆论的反映情况再调整……&rdo;
&ldo;现在最好还是做朋友?&rdo;莫一笑听着那些令他费解的话,觉得自己‐‐或者祁景言‐‐至少有一方需要去看看脑子。他瞪着眼睛看着那男人:&ldo;我以为我们一直都是朋友。&rdo;
等他变成影帝或者拿到提名,难道就不是了?
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ldo;你……&rdo;祁景言的表情有些狼狈,这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难得,甚至‐‐他的耳朵开始泛起红色。他也同样回瞪着少年:&ldo;你非要我说出来是不是?……你明白不就好了?而且凭什么是我先开口?&rdo;
莫一笑第一次在面对祁景言的时候生出鸡同鸭讲的无力‐‐他一直觉得他对于这男人只要表情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ldo;问题是我不明白啊。什么叫先开口?我都不知道你想要我开什么口。&rdo;
两个人互相瞪着,各不相让。
直到祁景言脸色变来变去地扭开了头‐‐这足够让莫一笑看到他已经红彤彤的耳朵‐‐粗声粗气地道:&ldo;是你先喜欢我的,我只是考虑接受而已。算了,谁叫我是前辈,我知道因为我一开始一直不回应,你不太高兴。那你非要我说,我就……&rdo;
莫一笑完完全全地哽住了。
他慢慢张开了嘴,表情看起来有些痴呆。
他,先喜欢祁景言的‐‐这句话,他确定主谓宾他都听得很清楚,但是,等等,这是哪个次元发生的事情?难道在他不经意的时候这个世界被快进了吗?喜欢祁景言?这是什么鬼?他……他确实对某人的肉体‐‐或者气质也包括在内?‐‐有些轻微地超过朋友的心跳,但……
&ldo;景言,不是,景言,你停一下。&rdo;
在祁景言已经开始说&ldo;现在也不是不能在一起,但要考虑到隐私性&rdo;的时候,莫一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满脑子的迷雾和费解‐‐这甚至让他连涉及&ldo;喜欢&rdo;这个话题的不好意思都没有了:&ldo;你觉得我喜欢你?&rdo;
他脸上是纯然的惊讶。
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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