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趣了些,但聊胜于无。
只是眼下连这点乐趣都没了,她又不想回殿里看书,加上顾妧一时半会也抽不开身,池瑜便让秋雁命人去汤泉宫给她烧些热水好好泡泡。
那里建了个人造温泉,因为没有泉眼,所以只能通过不停地烧柴保持水的温度,去一趟挺麻烦的,费时又费力,若非无聊得紧了,池瑜难得会去一次。
池水不算深,站着还不及腰,里面放把躺椅哪怕睡着了也不至于溺水,池瑜想来就是为了换个温暖舒适的地方睡觉。
以前一个人睡惯了,盖着厚厚的被褥也不觉着冷,现在不过跟顾妧一起睡了才几晚,就开始嫌被褥太重,不多盖点又觉得浑身发寒。
总感觉连身子都在告诉她,她离不得顾妧。
池瑜仰头望着天,心里盘算着即将要做的事情,一步步规划演练,不多时竟然当真有些困了,大概是这种事太耗费精力了。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好像有人在叫她,勉强半睁开眼睛,就瞧见顾妧跪坐在她头顶处看着她。
&ldo;阿妧今日这么早便忙完了?&rdo;池瑜搓了搓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些,翻身趴在躺椅上问道。
顾妧微微摇了下头,&ldo;还没,只是让人去太和宫寻你,她们说你来了这,姐姐不放心便过来看看。&rdo;
刚听着池瑜还没想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地方,但念起之前几次来这的原因,她又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解释道:&ldo;我只是觉着无聊得紧,没旁的事情,阿妧不必担心。&rdo;
&ldo;无事便好。&rdo;顾妧摸着她被沾湿的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ldo;这儿睡着虽然舒服,但泡久了总归是不好,且你这一头都湿透了,风一吹又容易着凉,不如还是随姐姐回宫好吗?&rdo;
池瑜用头去蹭了蹭顾妧的手,不答反问道:&ldo;阿妧今日心情这么好,是因为顾小将军要回来了吗?&rdo;
&ldo;瑜儿为何会这么觉着?&rdo;
池瑜垂了眉眼,轻声道:&ldo;因为平日阿妧一般不会询问我的意见,若是觉得不好便会直接带我走了。&rdo;
顾妧低笑一声,捏了捏她微鼓的脸说:&ldo;先不提瑜儿说得对不对,只是瑜儿连自己舅哥的醋都吃么。&rdo;
池瑜抓住顾妧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无赖道:&ldo;不管,阿妧不许因为别的男子开心,不对,女子也不行。&rdo;
&ldo;傻瑜儿,姐姐没有因为别人开心,只是担心你的身子罢了。&rdo;顾妧说着朝她伸出手,柔声道,&ldo;乖,姐姐抱你上来。&rdo;
池瑜趴着没有动,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ldo;阿妧今日还有什么事要忙么?&rdo;
&ldo;要事倒是没有了……&rdo;顾妧惊呼一声,后面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起身飞快站到池边的池瑜拉了下去。
池瑜抱着她跌进水中,得逞地笑道:&ldo;阿妧既然没什么要事,不如陪我一起泡会。&rdo;
&ldo;瑜儿。&rdo;顾妧微拧起眉心,刚想斥责几句,被早有预料的池瑜封住了唇。
池瑜环着她的腰细细地吻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去解顾妧的衣带。
反搂着未着一物的人儿令顾妧加重了呼吸,但还是向后仰起了头,按住了池瑜作乱的手。
&ldo;瑜儿乖,礼部的人还在等我回去核对清单。&rdo;
&ldo;不要。&rdo;池瑜用力把人抱回来了些,咬着顾妧的耳朵道,&ldo;阿妧成日同那些大臣们单独呆在一块,我不喜欢。&rdo;
顾妧轻叹一声,安抚般地拍着她的背道:&ldo;所以瑜儿今日来这里还是因为不高兴了么?&rdo;
池瑜没说话,但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ldo;瑜儿在担心什么?&rdo;
池瑜埋头在顾妧的颈间,还是不愿意回答。
&ldo;瑜儿,顾家若是有二心便不必等到现在了,早在你刚登基时就有所行动不是更容易么?&rdo;顾妧抚着她的头,微微叹息道,&ldo;若是瑜儿不信姐姐,总是要信先皇的。&rdo;
&ldo;瑜儿不是不信阿妧,只是在想别的。&rdo;池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ldo;那瑜儿是在想什么?&rdo;
&ldo;瑜儿在想若是要娶阿妧,必须先打破男尊女卑的现状,当世间变得公平些了,人的观念不再那么守旧,才能去谈择偶的权力,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当男子不再配得上那名女子,或许便能好说些了。&rdo;
池瑜把玩着顾妧腰间的令牌,是铜制的虎头标,代表的是王爷或王妃的身份,那凹凸不平的纹路摸着有几分硌手。
&ldo;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可阿妧一日不成皇后,朝中那些人便一日觉着自己还有机会,瑜儿讨厌他们看向阿妧时,眼里不加掩饰的贪念。&rdo;
&ldo;瑜儿不明白他们凭什么觉着自己配得上阿妧,明明阿妧这般好,当得世间最好的一切,而不是他们那些个妄图一步登天、一亲芳泽的癞□□。&rdo;池瑜越说越气,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嚼穿龈血地吐出口。
顾妧眼波粼粼,抚慰地亲了下池瑜的侧脸,柔声哄道:&ldo;瑜儿何须如此在意,无论旁人如何去想,左右姐姐都是瑜儿的了不是吗?谁还能抢走瑜儿所拥有的一切么。&rdo;
其实是有的,曾经有一个人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池瑜眼下所拥有的一切,哪怕到了如今顾妧身上都还挂着代表属于那个人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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