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暖黄灯光昏暗,照在脸庞上留下一层暗色光辉。
晏符州这张脸年少俊秀,隐约还能看到眉眼处独属于少年的稚气。
也只有脸没长残。
好好一个娃,居然养成这样,摆烂不是什么好办法,不论是养法上的还是晏符州自身上的。
白阳眼神紧紧盯着晏符州并不安稳的睡颜,眼睫微颤,像赴火飞蛾双翼煽动,这不是个什么很好的征兆,他似乎在噩梦中苦苦挣扎。
该说点什么呢?想了想后,白阳抿上轻启的薄唇,将那些话咽下肚子里。
他起身,顺手关掉卧室内的台灯,让黑夜能带给晏符州一个安稳入睡环境。又轻轻关上了门,让脚步和行动尽量轻一些。
客厅内还有一些灯光,灯光微亮,客厅笼罩在寂静黑夜和微亮灯光之下。他就斜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搭在另一边的胳膊上,目光看向不切实际的远方。
晏符州睁眼,屋内昏暗除他之外并无他人,他挣扎着起身,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暖色灯光并不耀眼。
……
晏符州自然没睡好。
白阳指挥着机器佣人帮忙准备早饭,晏符州穿着睡衣和拖鞋,对着走廊里路过的白阳说了声早。
“殿下昨晚没睡好吗?”白阳停下脚步。
明知故问,晏符州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还行吧。”
白阳不想深究晏符州撒的谎,况且这个谎和现实明显割裂。他也没什么资格去和晏符州深究这个,简短说了下今年的行程后,两人各做各的。
周一的早晨清爽,课表上干干净净的。
也算是繁忙学业里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
晏符州将自己锁在书房内,打开星网,繁多资料展现在眼前,晏符州的眼球从空中半透明控制板上一一划过,陌生文章似乎要一步步把他大脑碾碎,然后宕机。
这些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他总该要做点什么。
“不用等我,把早餐放在书房里吧。”
白阳的手机振动,一条信息直接出现在微亮屏幕上。
“是。”
这是白阳给他的回答。
当白阳把早餐端进晏符州的书房里时,他正锁着眉头死死盯着半透明悬浮窗上闪过的信息。他有点烦躁,动作中也带上了点不耐烦。
不过晏符州不想承认被现实狠狠打击到。甚至得出一个可怕的未来——他成绩全班垫底。
“休息一会吗?”白阳将早餐端在书桌上,瓷器与金属碰撞,发出轻微脆响。
“不了。”晏符州挥手,示意白阳赶紧离开。
他的大脑可能累了,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之前过得怎么样?”
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看见了白阳嘴角挂起地冷笑,或许是错觉,嘲讽的冷意在眨眼间消失,恢复了平日里的淡漠。
“一个流放罪犯的偏远殖民行星,经济发展缓慢。居民主体是小手艺人、矿工或是其他劳动者,也有一些人干了星际海盗。父母把我丢给了亲戚,然后又把我丢给了星际商贩。”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干这行很赚钱。”
在帝国的灰色娱乐场所里,面容姣好的奴隶等待着选中他们的主人,一个个个“身价”不菲。
晏符州见过奴隶拍卖场,灯光昏暗,里面坐的都是熟客。他也是经人介绍才坐上了贵宾席,这些拍卖只是一些图刺激的小手段罢了,他觉得无聊,台上衣着华美的奴隶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只是可惜了这么一张好脸蛋,少了许多灵气,像是有了一点生机的蜡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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