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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啾啾倏地抬起头望向芍药，芍药态度亲和，含笑望着她，&ldo;你若知道，但说无妨，我就是随便问问。&rdo;

啾啾半晌才点了下头，&ldo;奴婢确实听两位孺人讨论过赵王‐‐府。&rdo;

芍药思索一瞬，道：&ldo;你说他们聊过赵王府？&rdo;

啾啾点头，&ldo;王妃去赵王府赴宴，两位孺人一同去过，回来了在一处闲聊，偶尔提起过，奴婢正好听见。&rdo;

芍药笑了笑，歪着头打量啾啾，&ldo;那今天呢？今天回来后，他们可曾议论过？&rdo;

啾啾答道：&ldo;今天刘孺人身子不舒服，就没过去，杜孺人回府后，到桃花居同刘孺人聊天，确实说起过。&rdo;

芍药循循善诱道：&ldo;她都是怎么说的？&rdo;

啾啾道：&ldo;她问刘孺人，猜她今天在赵王府见到谁了？&rdo;

这跟水仙传过来的消息倒是对得上，芍药又问：&ldo;那刘孺人是怎么回答的？&rdo;

&ldo;刘孺人没答。&rdo;

&ldo;没答？&rdo;这跟水仙的消息也对得上，看来这个丫头倒是个实诚的人，芍药想。

&ldo;刘孺人问小郡主胖吗？&rdo;啾啾怯生生说。

芍药点点头，&ldo;上次赵王妃过生日，你也跟着去了赵王府吧？&rdo;

啾啾点头，&ldo;是的。&rdo;

&ldo;你一整天都跟着刘孺人吗？&rdo;

啾啾摇头，&ldo;那倒是没有，孺人去看斗鸡的时候，说是帕子落在了花厅里，差奴婢回去拿，奴婢就走开了。&rdo;

芍药加快了语速，&ldo;那天回来后，杜孺人也去过桃花居？&rdo;

啾啾点头，&ldo;去过。&rdo;

芍药追问道：&ldo;你记得他们都说了什么么？&rdo;

啾啾被逼问到此，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ldo;奴婢早知道刘孺人害死了琴儿姑娘，一直瞒着没有禀报王妃，今日若是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可否留奴婢一条命？&rdo;

芍药深深望了她一眼，伸手拉她起身，又倒了盏茶水递给她，&ldo;你只是因为害怕才没说出来，又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放心吧，没人会怎么你的，就算是刘孺人不在了，桃花居也需要人料理啊。&rdo;

啾啾泪水涟涟，抽泣道：&ldo;多谢姐姐。&rdo;

（转）

入夜后，卧房中只有杜氏和李昶两人，杜氏边替李昶宽衣，边道：&ldo;老爷，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rdo;

杜氏把李昶脱下来的外袍挂好，走回来扶着他在床上坐下，&ldo;妾身说了，老爷千万别动气。&rdo;

李昶道：&ldo;你说。&rdo;

杜氏在李昶旁边坐下，爬上床后，绕到他身后替他揉肩捏臂，&ldo;珍儿不懂事，那日赵王妃生日，在府中摆宴，我带了珍儿一起过去，她不会说话，得罪了赵王家的世子。&rdo;

李昶微微皱眉，&ldo;珍儿还小，以后这种场合，就别带她去了。&rdo;

杜氏忙道：&ldo;是。&rdo;又说：&ldo;以前我瞧着玉儿不大说话，现在觉得，女孩子沉静些也有沉静的好处，所以这两次出门，都带了玉儿一起，倒是给老爷增光不少。&rdo;

李昶被她捏得很舒服，微微闭着眼，声音也低低的，&ldo;是嘛。&rdo;

杜氏笑着说：&ldo;新年宫中赐宴，妾身带了玉儿去，玉儿在外面走时正好碰见了赵王殿下，她替珍儿向赵王告了罪，赵王直说小孩子闹两句嘴，都是小事，还说她懂事，又叮嘱她快些回去，外头冷。&rdo;

李昶听到此处，微微睁开了眼睛。

杜氏默了一瞬，忽然叹了口气。

李昶的思绪被她的叹气声拉回来，抬眼瞥她一眼，问道：&ldo;又怎么了？&rdo;

杜氏听见李昶用了个又字，知道他心情不佳，不过这件事必须今晚回，不能再拖了，她遂道：&ldo;其实妾身方才说的这些都是小事，老爷不在的这些日子，还发生了件大事，妾身想着老爷在疆场杀敌为朝廷效力，每日里苦心孤诣，就一直没敢告诉老爷，怕老爷分心。就是现在，妾身也不敢说，怕老爷生气，更怕老爷伤心。&rdo;

李昶狐疑道：&ldo;怎么？是阿宓那边有什么不妥吗？&rdo;

李昶一语中的，杜氏心头快跳几下，小声道：&ldo;说起来，只怕阿宓现在还伤心着呢。&rdo;

李昶抬手攥住了杜氏的手，&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杜氏不敢动，低声道：&ldo;也是赵王妃生日那天，琴儿没了。&rdo;

&ldo;没了？&rdo;李昶猛地转过身，一把攥住了杜氏的肩膀。

杜氏肩膀上吃痛，却不敢挣扎，挤出几滴眼泪，抽搭道：&ldo;那孩子想是因为赵王妃的花园子漂亮，就到处乱走，不知怎么走到了水边，失脚落入了湖里，可恨当时旁边也没个别人，就那么没了。&rdo;

从前李昶虽然不大跟妾室所出的这个女儿亲近，纵使此刻回想，也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毕竟是他的骨肉，当即脸色大变，&ldo;琴儿那么大了，怎么会无缘无故落水？&rdo;

杜氏嗫嚅片刻，道：&ldo;谁说不是呢，所以这件事一出，妾身也觉得蹊跷。果然，事情又出了转机，听说后来过了好些日子，赵王府里查出了缘故，是他们府里有个丫头跟琴儿在水边起了争执，拉扯中，把人攘到了水中。赵王府把那丫头送入了齐王府，听说，听说，阿宓让人把那丫头处置掉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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