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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71 李指挥的死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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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朱棣等人登船第二日就听闻运送漕粮北上的李指挥李儒自缢而亡。他们决定到下一站的淮安码头再安置李儒的尸身。
白日里，朱瞻基仔细看了一遍小厮拿给李儒的信。写信的人是李儒的上司粮长马德。在信中马德嘱咐他要如期将江西的漕粮送到北京，还交待他，只要保证漕粮安全，即便是运民夹带六石以内的私货，都可以容忍。
朱瞻基思忖，单从这封回信来看，船上所运的是江西府的漕粮。事实上，在明代，无论是运军或运民，在船上夹带私货，南货北贩，赚些小利养家糊口，只要不破坏漕粮，朝廷对此都是宽容的。“既没有运送延期，也没有海寇劫掠……”他实在想不出，李儒自缢的理由。他叫来朱瞻域等人，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找个仵作验尸，看看能否找到真正的死因？”朱瞻埈提议道。
“这漕船上哪儿有仵作？除非到了淮安，让官府的仵作来验。”夏微舒提议道。
“你和芸丫头不是学医的吗？”朱瞻埈说。
“我们都是给活人治病，死人我们可没办法。”夏微舒说道。
“据臣弟观察，这漕船上的运军只有五人，除了我们之外，船上还有一位返乡的贡生、一位布衣和尚，剩下都是船家的人。”朱瞻域顿了顿，继续说：“臣弟听闻漕粮均是漕军护送，若漕军不够用，可借调藩王的护卫军来护送。为何这江西府的漕粮要由百姓来运？”
“江西布政司每年漕粮共计57万石，他们的漕运能力也只在30万石。这剩下的漕粮只能雇佣运民（运漕粮为业的船家）来运输了。一般江西、湖广的漕粮会从南昌或汉口集中交兑。我想是从南昌府到九江府，顺着长江北上至扬州府管辖的仪真县。这漕船就正好被咱们碰上了。”
“如今李指挥死了，船上还剩下四个运军群龙无首，这些漕粮怎么保证送到北京呢？”朱瞻域疑惑地问。
“难不成这漕船上有人觊觎这些漕粮，想要占为己有？”朱瞻埈顺着朱瞻域的思路问道。
众人听了不言语，他们的猜测却在心中此起彼伏。“夏兄，只能委屈你查看李指挥的尸体了。”朱瞻基走到夏微舒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我可不去！我从不给死人看病。”夏微舒闹脾气地说。
“皇兄，芸丫头一定不会拒绝咱们，走，咱们去找她。”朱瞻埈开玩笑地说。
“不行！”夏微舒和朱瞻域两人脱口而出。
“那丫头三脚猫的看病功夫，不添乱就不错了。”朱瞻域冷着脸说。
夏微舒瞥了一眼朱瞻域，不耐烦地说：“好吧，好吧！我爹生前教过我验毒的法子，我试试吧！”
朱瞻埈哂笑着冲朱瞻基使了个眼色，显示自己绝顶聪明。
“夏兄，请！”朱瞻域做了“请”的手势，几人便陆续走下甲板梯来到甲板下面的停尸处。
“我说，这李儒的晦气恐怕要折了我一年的好运。”朱瞻埈不满地说。
“二哥，是不是怕了？若是怕了去陪爷爷喝茶去。”夏微舒哂笑道。
“笑话！我何曾怕过这些？”朱瞻埈嘴硬地说。
“嘘！好像有人！”朱瞻域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他们悄悄地下了楼梯，见舱内有昏暗的烛光，一个人影正在李儒身旁，似举着什么利器朝李儒身上刺去。
“大胆小贼！”朱瞻域飞身过去，擒住那人的手，“说！谁派你来的？”
“疼……”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夏微舒立即走过去举起蜡烛一照，见是芊芸，笑道：“芸丫头？你胆子够大的？死人待的地方你也敢来？”朱瞻埈揶揄道。
“当初，皇宫里有疫病的时候，我和师傅检查过的尸体少说也有百十个，这也不算什么。”芊芸一边说，一边哀求道：“五爷，我都手臂要断了……”
“快放开她！你太粗鲁了！”夏微舒忙过去拉开朱瞻域，转身对芊芸温柔地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竟吃了这么多苦。”
“咳，咳……”朱瞻埈忍俊不禁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别卿卿我我了，快点看看李儒！”
“奴婢用银针检查过，银针发黑，应该是中毒了。只是奴婢没学过用毒，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芊芸耸耸肩无奈地说。
“夏兄，你不是说夏伯伯教过你嘛！快看看呀！”朱瞻埈催促道，他比谁都想快点离开这气味难闻的地方。
“惭愧呀，我也只学了皮毛。”夏微舒嘿嘿一笑。
他们几人弃了李儒的尸体，走上甲板梯。他们默不作声，都在思索谁是杀死李儒的真凶。
朱瞻域建议分头去排查船家、贡生、漕军和布袋和尚的嫌疑。
“我去排查贡生，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会有危险。”芊芸自告奋勇地说。
“你还是去排查布袋和尚吧，出家人不打诳语，更安全。”夏微舒笑道。
“我赞成，你上次讲的‘铜碰铜’的故事，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我们几个就你有佛缘！”朱瞻埈笑道。
经过商议，朱瞻域去试探船家，朱瞻埈负责调查贡生，朱瞻基和夏微舒负责四个漕军，芊芸负责布袋和尚，五人分头行动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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