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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秋用另一手按住张大娘的手,阻止了张大娘欲保护她的行为。她故惊讶地看着顾吟春,“妹妹这是愿意相信我的话了,真是可喜可贺。”颂秋的手挣了挣,可顾吟春握得太用力,根本挣不开,反而越来越痛。
颂秋喝道:“放手。”
顾吟春像是没听见一般,手死死地抓住颂秋的手不放,那架势仿佛她抓住的不是颂秋的手,而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还请姐姐为妹妹解惑。”
颂秋皱起眉头,低头看向顾吟春抓住她的手,看来她还是看了顾吟春,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清醒,没有完全被情绪左右,“妾不扶正,爹爹身为丞相又怎么犯这样的错误。”
“爹爹欺骗了娘亲和我?”顾吟春不相信地摇头,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爹爹怎会欺骗娘亲,爹爹是那么……”喜欢娘亲。
“妹妹糊涂了,妾只是玩意而已。”
“你!”顾吟春双目怒瞪,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娘亲被扶正了。”
“额。”颂秋漫不经心了应了一声,目光看向自己的被顾吟春握住的手,“松开手,一会该留下印了。”
顾吟春不甘地收回手,露出颂秋手背上深色的红印。张大娘心疼,立刻从马车暗柜里拿出伤药,捧着颂秋的手轻轻地上药。
张大娘那副仿若捧着什么世间珍宝的神情让顾吟春记起了前世发生过的一件事。
那时她五岁,在花园里玩耍时不心撞上了颂秋,张大娘当时一把把她推倒在地,着急地用手抚摸颂秋的身体,其他丫鬟也都围住颂秋,仿佛她做了什么害人的事情一样。那是顾吟春第一次深刻的明白嫡庶之别。
顾吟春冷眼看着张大娘的惺惺态,“张奶娘还是一如既往,在厨房的几年都没能让你改变。”
张大娘嘴巴动了动想什么,被颂秋用眼神制止,“妹妹,她是我奶娘。”言下之意就是你有气找你奶娘撒去。
“姐姐如今可真是改了性。”顾吟春讽刺,心中却开始怀疑颂秋是否已经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姐姐若是以前也这样,你我姐妹的关系会更加亲密。”
颂秋脸色一沉,似乎被顾吟春的话触动了什么禁忌,这样的变化让顾吟春肯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颂秋已经知道了中毒的事情,应该是通过太的得知。
顾吟春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姐姐这是怎么了?脸色变得如此难看,可是妹妹错了话?”
顾吟春一点都不担心颂秋会怀疑到她身上,她当时可还只是一个孩,一个从未出过丞相府后院的孩怎会有宫中早已失传的秘药,就算是颂秋是她,也无人会相信。
顾吟春的想法颂秋猜到七八分,她眼神阴霾地看着顾吟春,“妹妹,你可知道母亲最近在做什么?”
顾吟春一愣,不知为何颂秋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金氏,她回想起金氏最近的举动,除了在厨房动了手脚之外……厨房!顾吟春警觉,难道金氏察觉了什么?顾吟春否定,她只给颂秋下过毒,金氏不该知道才对。
“姐姐事忙,想是忘记了妹妹可因为姐姐的缘故一直待在院中。不过倒是听闻姐姐从母亲院中捂着脸哭着跑了。”顾吟春故意提及昨日的事情想要刺激颂秋。
颂秋眼中露出火光,张大娘连忙按住颂秋的手,颂秋这才不情愿的压住了火气,“妹妹的消息倒是灵通。”
顾吟春见什么都没打探出来,心中失望,不忿地扫了一眼张大娘,当初就该除掉这个老妇,如今颂秋有了云澈做靠山,又调回了这老妇,以后再想算计就不容易了。
顾吟春心中暗恨自己当初为何要把颂秋推入湖中,若是没有,颂秋也不会与云澈有任何接触,而只要在过几年,无论任颂秋是什么身份都将必死无疑。而现在,若是云澈找人给颂秋解了毒……
顾吟春正了神情,“姐姐,无论以前如何,姐姐既然入了太殿下的眼,日后你我少不得还要做妯娌,姐姐难道要一直与我这般不和?你我都是爹爹的女儿,都是丞相府的姐。”
“你想如何?”颂秋问。
“姐姐,以前的时候算是过去了,你看如何?”顾吟春这是试探,若是云澈怀疑她,颂秋必然不会答应,若是颂秋犹豫,那就表示云澈目前还未怀疑过她是下毒的人。
颂秋神情纠结,眼神复杂犹豫地打量着顾吟春那看似真诚的模样,之后侧目看向张大娘,一副让张大娘替她拿主意的行事。
张大娘配合着颂秋的表演,微微摇头示意这事不急,颂秋立刻道:“妹妹这话可真是简单,可是我还没看见妹妹拿出的诚意,这事还是等妹妹准备好了之后再谈。”
“姐姐这样,妹妹我就放心了。”顾吟春心中盘算着如何离间张大娘与颂秋,颂秋不过是牵线木偶,先断了张大娘,再想法断了颂秋与云澈,这样一切就又回到原点了。
顾吟春有了主意,不过她又想到她的身份问题,她默默算了时间,云渺现在应该还没有离开魏都,“姐姐,不若你现在去见太殿下?妹妹有些累了,想要先行回府。”
“妹妹,慎言。殿下是去做为国为民的大事,我怎能耽误殿下的行程。”颂秋板起脸。她可不相信顾吟春是真的要回府,十有八九是想趁这个时候去见云渺弄清身份问题,“妹妹,若是累了就在马车内休息,翠玉阁那用不了多少时间。”
翠玉阁是魏都的百年老店,对于很多女而言,若是可以拥有一件翠玉阁的饰品,哪怕只是一个素银簪,都是莫大的荣耀。
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平民而言。像颂秋这等官家姐,妆奁盒中至少得有四件翠玉阁的打造首饰,不然都没脸参加聚会。
颂秋这次出行明面上打着的是为府中添置东西的借口,虽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是难得出来一趟,她干脆也把首饰配饰一并添置了。今日过后,不出意外她要一直在丞相府后院乖乖待着,直到云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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